你再去寻她罢。”

韩白衣听到“芙蓉镇”这三个字,只觉的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嘴唇颤动着,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仿佛那个在说话的人都不是自己了。“百里晗在芙蓉镇受袭,沉舟怕是也有危险,师兄……”

再也说不出话来,韩白衣一跺脚,转身跃上飞剑就奔着芙蓉镇的方向而去。

唐天风听得浑身血液都凉透了,来不及细想,只想着昭云峰发出一道飞剑传音,他就驾着剑光直追韩白衣而去。

韩白衣心急如焚地飞到芙蓉镇上空,向下看去却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不到想要看的身影,心中无法压抑的恐慌让他无法细想,唯有运转全身的灵力向下大声唤道,“沉舟~!”

无数修士抬头,看到一袭白衣,俊美无比的青年站在半空满目恐慌地唤着一人的名字,女修固然觉得那名唤“沉舟”的女子真是好命,竟被这般出众的修士如此放在心上,连这么多人都不顾了,男修却是有些撇嘴,觉得这厮真会吸引人眼球。

韩白衣唤了数声,只觉得一颗心沉沉坠在心底的时候,突然几道剑光向着他而来,当头一人正是杜月,他心中一喜,却在杜月身后的人影中并未看到墨沉舟的身影,心中又是一凉,只觉得有什么让他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两位师兄找沉舟?”见到唐天风也顷刻到了眼前,杜月好奇道,上下打量着有些失魂落魄的韩白衣,心说这位一贯温文尔雅的掌教弟子竟然还有这般豪放的时候,真是见所未见,心中对能引动韩白衣心虚的墨沉舟佩服的无以复加。“沉舟不在这里。”

“她去哪儿了?”见韩白衣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唐天风满面急色地开口问道。

“去光平山了。”杜月心中突地一跳,呼吸一紧,忙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却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就见韩白衣和唐天风两人剑光一转,直奔光平山而去。杜月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脸色一白,也向着那二人追去。

韩白衣在呼啸的狂风中满面惶恐。

到底是什么时候,将那个喜穿红衣,张扬无比的女童放在心上的呢?

韩白衣也不知道。

他一直以来,喜欢的就是温柔婉约的女子,能够将他视作依靠,全心信赖他的柔顺女子。可是那个红衣飞扬的女童——她甚至不能被称作女孩儿,一路横冲直撞,仿佛摧枯拉朽般地撞进他的心底,却没有引来他的一丝反抗。

就仿佛,墨沉舟这个人,就理所当然要被他韩白衣放在心中一般。

那些与自己心意相合的想法,只是让他将她当做知己,生出结交之心。

可是或许是第一次看到她神采飞扬地在天目山广阔的绿色中肆意而笑,或许是她一次一次满不在乎地站在他的身旁与他并肩与妖兽而站,或许是她红衣猎猎地站在风里面霸道地和岳信魏昭斗嘴吵架。

那是他生平仅见的鲜活。短短几天,他平静无波的生命就仿佛被这个肆意张扬的女童一把撕开一个口子,再也无法复原。

所以在天目山失散的时候,他才会忍着满身伤痛去寻找她。在演武的时候,会担忧地留意她,生怕她受到一点的伤害,会在那时看到她一剑凌空,锐不可当的时候,心中闪过无法抑制的惊艳叹息。

她是这样美丽的孩子,他以为他还有大把的时间等她长大。牵着她的手走过这一条长生之路。可是如今,却只怕成了奢望。

韩白衣心中疼痛无比,却在感觉到光平山一侧一道剑光凌空而起之时突然闪过狂喜。

那是墨沉舟的剑意!

他拼命飞到那处山地,跳下飞剑,却在抬起头时脸上的喜悦戛然而止。

无数散碎的血肉之中,一名浑身浴血的红衣女童执着剑转头看了过来。她的脚下是蔓延的血海,那些尸体没有一具完好的。她的身上到处都是狰狞的伤口,满身血污,甚至让人辨不清这些血到底是她自己的还是那些人的。那双充斥着血色的凤眸带着无尽的杀意看了过来,竟让他寒入肺腑!

这个满眼凶煞的人,是谁?!

韩白衣突然无法言语。

墨沉舟眯着眼睛看着韩白衣的方向。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心中还带着未散去的血色煞气,却还是微微恢复了一点清明,让她在杀死剩下的那二人后恢复了人身。身体疲惫至极,她却还是勉力地站着。

耳边传来一声声惊恐的“怪物”的叫声,入到墨沉舟的耳中,刚刚恢复了一丝清明的心中又被戾气弥漫,她拄着剑向着那个声音走去,那个方向,正是离韩白衣不远处,那个手臂被斩断的沐阳宗弟子趴伏着的地方。

墨沉舟走到他的面前,满是血污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冷煞的表情,一剑斩下!

韩白衣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头颅滚落在他的脚底,竟是无法开口说话。

再也感觉不到危险,墨沉舟一直以来坚持着自己的一股力气瞬间消散,浑身上下竟是极度疲惫疼痛,她晃了晃头,就看到眼前浮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她张了张嘴,猛地吐出一口混杂着黑色碎块的暗红血液,艰难地向着那道身影走去。

就快挪到那人的身前,墨沉舟的心神方要一松,却感到那道身影猛地向后一退!

墨沉舟低着头站住了。她的意识模糊,可是那人影的抗拒还是能感觉的出来。

心中剧痛,仿佛几百年前也有这么一幕。

她浑身浴血地站在一人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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