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时垂下眼,“我们,快分了。”
许辉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什么叫,快分了?”
郝时:“她提出了分手。”
许辉诧异地挑起眉,“你怎么说?”
郝时:“我什么也没说。”
许辉:“然后呢?”
郝时笑,“没有然后。”
许辉哭笑不得,“所以说,你们这是在冷战?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闹来闹去的,到最后可别像老英这样。”
郝时:“情况不同。”
郝时不想说,许辉也不再多问,送走了两人,他一瘸一拐地蹭进厨房,趴在人背上不肯挪窝,“亲爱的,还没忙好?”
吴景安不满地嘟囔,“你知道要喂饱三头猪是多大的一项工程。”
许辉想想不对,“怎么是三头呢,咱不是四个人吗?”
吴景安哼哼乐,“我会骂自己是猪?你猪脑袋啊!”
不乐意的猪脑袋啃着人脖子,一口两口三口啃上了瘾。
“滚……别闹……我没收拾好呢……唔唔……混蛋……你手摸哪呢……许辉……唔唔……”
在天气晴好的午后,吴景安命令腿有残疾的许大少把被子从卧室抱到阳台。
许大少抗议,“你虐待残疾人!”
吴景安辩解,“天地良心,我绝对的一视同仁。”
许大少恼,“哪来的同仁?!”
吴景安指指他,指指自己,安慰地说:“放心,我绝不歧视残疾人,所以,滚去给我抱被子去,快点!”
晒上被子,残疾人又被拖去了超市买菜。
许辉头上长着蘑菇云,“我这样好看啊,你非要把我拉出来让人观赏。”
吴景安把挑好的洋葱放推车里,瞟他一眼,无所谓地说:“你拉倒吧,腿都好得差不多了还不肯出门。你当你长得多好看,谁一直盯着你看啊!在屋里关一个多月了,你也不怕长霉。”
许辉一脸的不悦,左右看看,拿着劲走路,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正常。
吴景安猜到他那点小心思,也不说破,但脚步却在一点点加快。
到后来竟和许辉拉出了一大段距离。
许辉恼得涨红脸,咬牙切齿瞪着前方闲庭信步的某人。
“吴景安!”
吴景安回过头,斜眼看着处在爆发边缘的某人。
“你在干什么,过来啊!”
许辉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他相信吴景安绝对是故意的,有推车挡着还好些,而现在,他要在众人面前像个瘸子一样走路。
这种感觉糟透了,心里好像有道坎,他还不够力气抬起脚去迈过它。
他压低眉,怒火在一点点滋长,却还有一丝丝期待那个人能好心回来,解了他的难堪。
吴景安不催他却也不肯回去。
这段距离横在他们中间,却始终没有人肯上前一步。
拉锯站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吴景安叹息一声转过身去,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去。
“吴景安!”
许辉的声音更加焦燥,吴景安狠了狠心没有回头,径直走往收银台。
结了帐,他拎着东西坐在出口处的长椅上,点起烟不慌不忙地抽着,等着那个人出现。
许辉的每一步都迈得艰难,直到走到他面前时,已是满头大汗。
吴景安笑着揽过他的肩,与他一同往外走去。
“累了吧,要不,我给你买个冰淇淋,吃什么口味的?”
“香草的好了,说着我也想吃了,还是买个大的吧,咱们一块吃。”
“对了,苏宁对面新开了家健身房,咱们是不是该去做做运动了,总躺着肚子上要长肉的。听说现在办卡还挺划算的,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办个情侣卡。”
一路上,吴景安不停地说着话,许辉拉着张死人脸,沉默到家。
吴景安快乐地哼着小曲,扎起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下午的时候,吴景安刚一提议要去健身房,憋了一半天的少爷终于忍不住发起飚来。
“你折腾个没完了?觉得我这样好看啊?是不是我不被人笑话你心里特难受啊?”
吴景安收敛了笑意,对着那脸红脖子粗的少爷平静地说,“你觉得现在这样很可笑吗?是,跛脚走路是不好看,不过,如果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死同性恋的时候,你是不是该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