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眯着眼,这是进了一家黑店呀。
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死不认账。
“若是没什么事,公子还是出去吧,看公子也不是差这三十两银子的人,何必在小店耍泼打赖,丢人……”
掌柜的阴阳怪气的样子,让沈铭微微一笑。
火气顿时削减三分。
“掌柜的,你可看好,这些海岩当真不是从你柜子里出的货?”
“呵,公子,若是你非要赖我卖假货,那有人证吗?”
“还是这位公子觉得小的好欺负?”
掌柜的话,根根带刺。
沈铭这下彻底没了火气,原本阴沉着的脸,继而变的喜笑颜开。
连掌柜的都是一愣。
“掌柜的,你这门店里的海岩,本公子今天都要了。”
沈铭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啥?”掌柜的满脸疑惑,没想出来沈铭这玩的是哪一出。
“哦,对了,掌柜的,我要是耍你玩的,你会对我如何?”沈铭扯过一张椅子,坐在那,不慌不忙。
闻言,掌柜的阴森森的说道:“你知道咱丰兴县尽头是什么吗?”
“是,乱坟岗。”
沈铭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五千两银票拍在桌子上。
“这些,包下你的店,够不够!”沈铭突然的历喝将掌柜吓得不轻。
随身携带五千两银票的人岂是寻常之人。
立刻躬身,义正言辞的说道。
“够!绝对够,别说包下店铺所有的海岩,就是包下小的也绰绰有余。”
“呵呵。”沈铭的笑容夹杂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味道。
“好,那我再加五千两。”说完,从怀中再次掏出银票拍在桌子上。
“我连你一起要了。”
“这,这位公子,我,我你看我这一把年纪,也不是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您要我干嘛。”
掌柜额头渗出一丝冷汗,他着实猜不透沈铭的用意。
一万两啊!
那可是一万两白银啊!
可,掌柜还真不敢轻易就拿了下来。
沈铭扯过桌子上摆放的烛台,轻轻点燃。
随后,写下一封信,放在了枣红马的背囊中,附耳轻言了几句。
枣红马吭哧一声,转身跑没了踪影。
沈铭又回到座椅上坐下。
“愣着干嘛,。”沈铭漫不经心的话,让掌柜的犹豫了一下。
他清楚这次可能坑到了铁板上。
再三思索后,满脸谄笑。
“请公子稍等片刻,小的一个人哪里忙的完,我这就去请帮手。”
言罢,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嗯……”沈铭摇了摇头。
“机会给过你了,若是不珍惜……”
沈铭吁了一声。
半晌,掌柜扯着大步走了回来。
有意思的事,几名身穿官服的精壮汉子,跟了过来。
看其装束,是县衙里的捕快。
还有一人,比较惹眼。
头顶乌纱帽,身穿红色长领官服。
“呦,县太爷都来了。”沈铭打趣一声。
不仅如此,门外也堵了不少人。
将此处围个水泄不通。
“不知这位公子,从哪里奔波而来,吃饭了吗?”
县太爷语气温和。
慈眉善目。
沈铭咧嘴笑了笑。
这人呐,喜欢一切都和和气气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撕破脸皮。
你可以说这很虚伪,但这也是一种处世哲学,是老祖宗传下来,也是现在大家基本默认的游戏规则。
可,沈铭却偏偏不喜欢遵守这个规则。
“关你屁事?”一句话,将县太爷呛得够呛。
“怪不得这丰兴县黑商遍地,吃人不吐骨头,你这个县太爷,怕是难辞其咎!”
“每年都有人到官府报案,最后又无果而终,好一个县太爷。”
沈铭讥笑一声。
县太爷显然没有想到,沈铭说话根本就不留余地,也不装了。
“我丰兴县,从来就不是给那些无权无势之人,准备的交易之地,我一个小小的县官,官职不大。”
“但是我为什么敢这样,公子不用我明说吧。”
“今日,要么留下银票,我保你安然无恙从此地离开,要么,人和银两,都得留下。”
县太爷官不大,官威不小。
沈铭当然懂他什么意思,通俗一点讲就是,我上面有大佬撑腰,管你是哪家公子,要么忍气吞声,留下钱财滚蛋,要么,街尾乱坟岗再多一具尸体。
“官商勾结,优秀。”
丰兴县,恐怕是上头某位大人的摇钱树。
沈铭在来之前,将丰兴县详细调查过。
作为南北交易的枢纽之一,总能碰到一些带来稀世珍宝的人。
可这些人,绝大部分,都神秘消失了,一次两次还好,但是多次发生,却依旧没有朝廷命官问津此地。
这可就不言而喻咯。
“我觉得县太爷,此言有理。”沈铭拍了拍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银票,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
“这钱,是给你的。”
说完,居然将银票放在了他亲手点燃的蜡烛上,烧了起来。
“这钱啊,等你到了下面,省着点花。”
沈铭一句话,掌柜瞪大了眼睛。
县太爷面色一窒。
沈铭又拿出来一张。
“我这人,没什么本事,败家子一个,平日里就喜欢给死人烧钱。”
“我亲爱的县太爷呀,这张,是烧给你的。”
“你!”县太爷表情复杂,似笑非笑。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