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目送这一群官兵消失在黑夜之中,摇摇头,上马。
“有什么问题吗?”
冬偏过头,看了眼沈铭。
“凉城县,天高皇帝远,山清水秀,实属贪官污吏的养老之地啊!”
“你想,最近未听说凉城县有灾情,何须朝廷下派赈灾银。”
“况且,既然是运输赈灾银,为何不走那宽阔敞亮的官道,非要绕到这穷乡僻壤,山贼颇多的林间小路。”
“有意思。”沈铭走在前方,没过多久,两个人便抵达凉城县。
夜已深,凉城县寂静的可怕。
“多谢公子。”
初入凉城县,冬立刻与沈铭道别,转身就走。
“哎,好歹你也留个地址,我好知道去哪找你啊。”沈铭吆喝一声,却未得到回应。
枣红马恋恋不舍的吭哧几声。
这几日,沈铭与冬倒是没发展出什么,反倒是枣红马,与冬的坐下的母马,情意浓浓。
“你个瘪犊子,癞蛤马,想吃天马肉,哼。“
沈铭没酸,绝对没酸!
冷清的街道上,家家户户,房门大开。
“传说中的凉城县,居然是这般光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样的景色,实在是让沈铭没有想到,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凉城县弹丸之地,并不大。
沈铭抬起头,凝视脑袋顶上悬挂的牌匾。
凉州县衙,终于找到了。
县衙府门大开,里面还有微弱的灯光,门口处,无人值守。
沈铭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大堂之上,烛光摇曳。
林涛趴在桌子上,满面愁容。
沈铭压低脚步,偷偷摸摸的走进堂内,林涛还没有发现他,沈铭站了一会。
突然出声。
“林大人,我要喊冤!”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将林涛吓的够呛,抬起头的时候,更是惊喜交加。
“沈铭!”
林涛激动的无以复加,连忙跑过去,一把将沈铭抱住。
“怎么来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
“快,这边坐。”
两个人寒暄片刻后,沈铭开口问道。
“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发生什么了。”沈铭押了一口茶。
“都说凉城县是个龙潭虎穴,我还期待能有一番大作为呢,结果谁知道,这里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我也就只能无所事事的赖在这里,啥事没有。”
林涛苦恼啊,本想通过凉城县,作为跳板,一鸣惊人,谁知道,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别说没有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就算鸡鸣狗盗,民事纠纷之事,也从未发生。县衙内的档案室,空空荡荡,我来这里这么久也没接到一个报案的。”
沈铭听到这,笑了。
“可不见得。”
“咦,此话怎讲?”林涛来了兴致。
“最近凉城县可有天灾?”沈铭双指叩打在桌面上,抬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没有啊。”林涛不明所以,凉城县欣欣向荣怎么会有天灾。
“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官兵运输赈灾银,走的是乡间小路。”沈铭知道林涛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他应该能够明白。
“嗯?”林涛皱起眉头。
半晌,勃然大怒。
“恐怕,凉城县的这番景色,也是有人,故意为之,摆给你看。”
“奶奶的,等我,现在就把这凉城县,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带上来,对簿公堂!”
沈铭拦住他,摇摇头。
“别急,这凉城县,水深,我们慢慢趟。”
林涛焦急的走了两圈,突然笑出声来。
“看样子,我仕途有望。”
“怎么,这么有自信,能够将凉城县掀翻?”
“我相信,邪不胜正。”林涛一掌结实的拍在桌面。
大有正义凛然之势。
“不是我泼你冷水,这个世道,是弱不胜强。”
“别说你一个林涛,就算是千百个你,也别想将这混浊不堪的世道,变的天朗水清。”
沈铭这话,让林涛陷入了深思。
“你说得对,但这事总得有人做不是吗?”
“我不做,你不做,他不做,谁来做?”
林涛眼眸中,有一丝希冀。
“做人,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问心无愧。”
沈铭倒是惊讶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林兄,今天我们兄弟联手,定要将这凉城县,搞个天翻地覆!”
夜深人静,林涛将沈铭安顿在府衙之中。
“凉城县,北皇……”沈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原本,沈铭以为,龙潭虎穴,亦可以闯出半片天。
可到了凉城县,他才明白。
林涛根本就是孤立无援。
莫说凉城县的大小官员,哪怕县衙扈从,大概都是别人的亲信。
该怎么办?
“哎,难呦。”
就在此时,沈铭感觉到院落之中,似乎有什么动静。
林涛跟他说过,整个府衙只有他一个人住。
所有丫鬟,奴仆都被其遣散了。
来人是谁,他不清楚,定然不善。
推开门,沈铭三步飞落房顶,居高临下。
十余个身穿黑色夜行衣,身份不明的人,将林涛的房间团团围住。
手中火把高举,似乎要放火。
“干啥呢?”
沈铭不知何时出现在林涛的房顶,扔下去一片瓦砾。
调侃的问道。
众多黑衣人见状不妙,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