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扣两眼翻了翻,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贝贝则是嬉笑着看我一眼,意思是让我放心。
或许是休息半会儿,又把钢钩锁取掉,减少了一定的阻力,我和老扣一起使劲,这充气筏子还是缓慢的动起来了,微小的水流只能荡起涟漪般的秋波,似乎沉寂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声,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要说水流的坡度还是有些斜坡,但筏子就像是拖着什么重物似的,动起来都费劲,我心底不由的发寒,这地方,似乎一下子变得阴冷许多!神来,见我们正看着她,“没……没什么,只是晋升又提高货价了。”
我不自知的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说?”
贝贝语气变得冷淡的许多,“期限内提价,三天!”
老扣脸色一苦“三天?就算让我们偷也不够啊!”
我心里也是一凉,那物件可是唯一的希望了,看着贝贝我却只是知道她担心的只是这一笔硕大的生意,那是她浑身的刺,又怎么能拔去。
“你在担心什么?”
我这才瞧见贝贝怔怔的看着我,眼神一凝。
我忽的笑了笑“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三天左右估计时间是紧的很,但我会尽力帮你,无论怎样!”
贝贝美眸一颤,脸上多了抹红晕,“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我的心也猛然一颤,有些发痛,有些发酸,也有些发苦,百感交集的滋味袭来,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荒原的野草纷纷扬扬的飘着,因为赶时间我们一路也没有耽搁,荒凉,除了野草密集之外好像少了太多的东西,甚至连飞沙走石都少的厉害。隔着玻璃车窗倒也清晰望见不远的水流,九曲十八弯,江南水乡也不过如此,临近北方,这番景象倒是难见一次的,多少让人有些奇怪,我虽然一直待在沿海一带,少在内陆,更少在南方,北方到更不用说了!甚至很少踏足。
北方的气候干旱,但这里却异常的茂盛。
“海子!海子!怎么找不到那地啊!”老扣开着车,不时的回头问我一句。
被他问的有些不耐烦,一番白眼“你也真是路痴,记不住反倒问我!”
“你大爷的,你也不是一样,还舔着脸说我!”
“行!行!行!你能耐啊。”
“好了,你们也别光顾着斗嘴。”贝贝声音猛然一颤“看路啊!”
我和老扣猛然一阵,只见陆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块大石头,足足两米多宽,眼看着要撞上了,然而却来不及了!
“轰隆轰隆!”
整个脑袋晕眩起来!天翻地砖……………………
“他娘的,老扣,眼瞎啊!”
“咳咳咳!海子!都怪你在胡咧咧,不然车子能翻了!咳咳!”
我这次反应过来,老扣灰头土脸的铺着满身土,我一怔“贝贝呢?贝贝呢?”
老扣一愣“她……她不是在后面…………吗?”
我心里一凉“贝贝!”
“我在这!”
只见贝贝办蹲着车后,脸色苍白的难看,几乎毫无血色,左臂赫然躺着鲜血。
我急忙上前,扯下衣服上的布条,“怎么受伤了!”
“没……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让玻璃划到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不知道你的身体吗?”我一怔,怎么,怎么说了!
贝贝脸色茫然“我的身体?”
我急忙解释的“对,就是你的身体,整天忙里忙外的,都不会注意自己的身体。”
贝贝的脸霎时红到脖子跟,小声到“我……我下次会注意。”
我轻拨开她的衣袖,只见一到一尺多长的口子,有几厘深,还涓涓的往外渗血,“伤口怎么这么深?”
“只是被玻璃轻划了一下啊!没……没什么!”她此时也瞧见自己的伤口,脸色一晃成了铁青色“这……这……怎么会这样!”
我忽然心里一惊,立马闭嘴了,这不是拆自己的台吗?“肯定是你刚才爬出来不小心碰到了!”
贝贝自顾自的“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我包扎,我一抬头刚好对上她雾气的眼眸,有些深沉,哀伤,也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那一刻我想触电了一般,眼神有些闪躲,我不敢看她,呼吸都停顿的不知怎么开始。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流泪吗?”她的语气几乎颤抖,半天才说完一句话。
我一时间慌了,仿佛被看破了一般,死亡,痛苦,一下子就到眼前,我有些无法承受,声音嘶哑的喊到“不要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才喊出来,只感觉筋疲力竭。
我们彼此就这样看着对方的双眼,一刻,一秒,或许是一瞬间,我感觉她离我近的贴着彼此的心脏,然而却忽然远的天边之外,我无法知道她在想什么,永远都难以捉摸,而我在她面前却是透彻的厉害。
不知不觉,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残酷的淋着鲜血,冰冷的蚀骨,但心里却油然而生一丝丝的莫名的怜悯,“会!”
而她却忽然笑了,有些平和,像极了小姑娘开的玩笑,但我却嗅到一丝的惨淡,慢慢在我心里四散开了,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生命,离死亡几乎近的可怜,强装的坚强,这是她要强的一贯性格;还是预感到什么,一时间我像是无比的煎熬,恨不得我替她去死。或许是我这个孤儿般长大的人,太敏感了,有时候我怕,怕失去身边的人,这或许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