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叔!”李炎翻身下了屁股被箭羽射成大公鸡尾巴的追风马,一把从张绣怀中接过伍习,声音有些哽咽呼唤道。
伍习听闻呼唤声,艰难的睁开眼睛:“哈……哈哈哈!”伍习突然发出一阵笑声。
李炎被伍习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下了一跳:“伍叔,你没事吧!侄儿这便带你前往陇西寻最好的郎中医治。”
“青云,你这坐骑,吾越看越像是个长尾巴的大公鸡,哈哈!咳咳咳……”伍习盯着李炎身后的追风马,竟忍不住笑得咳嗽起来。
李炎:“……”
张绣闻言转头望向李炎战马,不由看得目瞪口呆,这……还真是有些像长尾巴的大公鸡。
望着伍习身上插着的四支箭羽,李炎眼眶微红:“伍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得上开玩笑。”
“青云无需忧虑,吾这小伤不碍事。”说着伍习动了动身体,想向李炎表示自己没事,但这一动却牵引了身上的箭矢,直疼得龇牙咧嘴。
“伍叔且莫要再乱动了。”李炎见此赶忙伸手按住伍习,随即李炎让身旁亲卫帮忙扶住伍习,自己抽出腰中匕首,把伍习身上箭头以外的箭杆削去。
小心翼翼的将四支箭矢削去,再取来几块相对干净的旗帜为伍习裹住伤口,李炎方才稍稍舒了口气。
转身望着屁股上插了十几根箭羽的追风马,李炎不由得有些心疼,此番若是没有追风马奋力跃上山崖,自己必然要被乱箭射死。
轻轻抚了抚追风马鬃毛,李炎低声道:“老伙计,此番辛苦你了。”
追风马像是听懂了李炎的话语,打了个响鼻,伸出舌头亲昵的舔着李炎手背。
望着身旁一众狼狈不堪的士卒,再看看前面山谷留下的数百具尸体,李炎扑通一声朝死在山崖下的将士跪倒下去:“此番吾不听张将军所言,以至于遭受伏击,折损数百将士,吾之过也。”
“主公!”
身后数千将士见李炎如此,纷纷跪倒在李炎身后,不少将士眼中含着泪水,声音哽咽。
“李将军且快快起来,马超贼子奸诈,此番受伏,非将军一人之过也。”张绣上前扶住跪倒在地的李炎。
“吾等誓杀马超逆贼以报大仇,主公万万不可如此。”数千铁骑纷纷叩首高呼。
望着前面那两块截断去路的千斤巨石,李炎心中一叹,此番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不仅使得伍习身受重伤,更是折损了数百西凉精锐铁骑。
“诸君,且将战死将士运回陇右,吾必将已马超人头祭拜今日死去的将士。”
说罢,李炎向身旁的张绣抱拳道:“此番有赖张将军救我叔父,今日大恩,李炎定铭记于心。”
“李将军何出此言,若无将军驰援,吾已亡于马超之手,方才援助伍将军,不过举手之劳,李将军且莫要挂怀于心。”张绣闻言亦朝李炎抱拳道。
李炎心中微微点头,这张绣倒也是个直爽之人,趁着此番过命的交情,或可就此解了李张两家的恩怨。
“佐军司马张绣听令!”
张绣闻言愣了片刻方才知道李炎叫的是自己,张绣听出是叫自己,也不迟疑,上前一步抱拳道:“末将在!”
李炎微微点头,随即郑重道:“伍习身受重伤,不可耽搁,吾此番将领其前往陇西医治,现便任令你为陇右城守,着你领本部兵马及伍习部下六千将士将粮草运往陇右,守城练兵。”
张绣闻言刚欲拒绝,但见李炎面色郑重,一脸真诚的望着自己,张绣不由心中一动,暗自叹道李炎之气魄,吾不及也。
“末将张绣,谨遵将军指令!”张绣深深看了李炎一眼,拱手抱拳道。
见张绣犹豫了片刻方才郑重令命,李炎不由心中大定,略一沉思,李炎接着对张绣道:“吾身为凉州刺史,乃是外臣,不便领太多兵马入其它州郡,吾部下三千骑兵便也交由两千五百予你统领。”
说罢,李炎不待张绣回应便对身旁亲卫宁成吩咐道:“点起五百亲卫,吾等即刻便往陇西进发。”
换了匹坐骑,又造了架简易担架,让人抬起伍习,李炎亲自拉着插满箭矢的追风马,朝张绣挥了挥手,一行五百人缓缓朝陇西行去。
如血的夕阳余晖将李炎一行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张绣身旁的数千大军相比,李炎一行显得有些孤寂苍凉。
张绣望着牵着屁股插满箭矢的黑马,缓缓向前行去的李炎,大声道:“李将军此去可向董太师讨要东入并州的令书,将军回归陇右之际,便是铁骑东出之时。”
“好!”
李炎听闻张绣呼喝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应答一声,继续缓缓往前面的官道走去。
天已渐渐黑了,长安城太师府,董卓穿着盛装,在两名仆人的搀扶下登上了府门口那辆比皇帝座驾还要豪华的马车。
马车稳稳停在了司徒府门口,一名年过半百,但却身子骨颇为硬朗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见董卓车驾到了,老者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太师能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呐!太师请!”王允满脸笑意的朝董卓行礼道。
“哈哈哈!王司徒宴请,咋家岂能不来。”董卓亦大笑道。
进了王允府邸,董卓只见大厅中水陆毕陈,锦绣铺地,坐席与厅堂中间还设置了些帷幔。
王允在厅堂下拜道:“太师请上座。”
“王司徒宴请于咋家,咋家岂能喧宾夺主,司徒自坐便是。”董卓显然今日心情不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