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李炎拉起的高顺闻言,便又再次跪倒在地拜道:“主公贵为将军岂能为属下之偏将,万万不可。”
李炎微笑挥手道:“军情紧急,战局为重,伏义尽管放心施展便是。”
高顺还待再说,却是有一员斥候从远处飞马而来,见到李炎高顺,那名斥候赶忙翻身下马,跪地行礼道:“启禀主公、将军,马腾大军已是朝吾等杀来,距离此处已不足五里地。”
高顺闻言,也来不及再与李炎纠缠扮做偏将之事,再次检阅一番兵马旗帜,方才排好队列静待马腾到来。
四五里地,马腾一刻钟时间便已赶到,挥手示意大军停在一箭之地。
看着如早上那般静立于官道的高顺等人,马腾不由得冷哼一声。
高顺左边为扮作偏将的李炎,右侧徐晃手提大斧静静等待。
见到马腾大军已到,高顺对着早上前去骂阵的那员偏将使了个眼色。
那员便将见此,心领神会,打马上前高喝道:“马腾贼子,我家将军宽厚,早日间已放了尔等一条生路,未曾想尔等贼子竟还敢前来送死。”
马腾身旁一员卑将望着此处地势,再看看那隔官道不远处的稀疏树林中偶尔显露的衣甲,与上午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之处便在于此处地势却不似上午那般平坦,若是真有伏击,便要吃个大亏。
想到此处,这员卑将低声对马腾道:“主公,官道两侧地势起伏,若是对面那将在此设下埋伏,吾等却是不好应付。”
马腾对上午上来骂阵的敌将尚有些印象,此时见此人战马盔甲模样,不正是早上那人么。
纵使马腾有枭雄之姿,寻常时候喜怒并不颜于色,可如今先有丧子之痛,又接连被高顺戏耍,此时见到前来骂阵的敌将那熟悉面孔,不由得心中大怒。
况且先前马腾便接到斥候队长禀报,知道高顺兵马不过四五千人,此时见到高顺再次虚张声势故技重施,岂能不怒。
听闻身旁卑将所言,看都不屑于看所谓的敌军伏兵一眼,马腾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竟敢重施,此番吾必要尽灭此贼,以消吾心头之恨。”
高顺派出的那员偏将见马腾未曾理会自己,叹了口气,接着高声道:“马腾,实话告诉你罢,此番吾等已是布下天罗地网,再加之我家主公兵马已到,此役定要将尔等灭绝于此地,尔等逆贼可敢上来与吾等一战。”
见那员上前骂阵的偏将如此说,李炎轻叹一声,感慨道:“真不愧是吾部下的将领,连性格都随吾,就是这么的正直,这么的坦诚,开打之前都是直接告诉敌军吾等底细,不打期满之仗,此真乃春秋君子之风也。”
徐晃闻言,手中大斧一抖,差点掉落马下。
“主公这君子之风真乃……”
高顺:“……”
不待李炎多做感慨,只见马腾听闻那偏将所言,面色发冷,手中宝剑直指高顺,高声喝道:“建功领赏便在此时,诸君随吾杀!”
马腾身后一众联军兵马自从听闻马腾提出一个首级五十两白银的赏赐之后,便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一番急行赶路终总算是遇到了敌军。
此时在一众联军兵马眼中,对面的敌军便是白花花的银两。
说时迟那时快,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一众联军将士听闻马腾号令,用力一夹胯下战马,呼啸着朝高顺等人杀来。
高顺早已将李炎徐晃从枝阳带来的五千将士安排妥当,此时见到马腾率军杀来,高顺手中令旗一挥,大军瞬间调转马头,便朝后方冲去。
马腾见到高顺尚未交战转身便逃,不由得冷笑一声,用力一拍战马,加速朝高顺追来。
两军竞逐,转眼已是奔出去数百丈,只见原本闷头逃窜的高顺蓦然举起手中令旗狠狠挥下。
马腾见此,心中一突,暗道了声不好,正待止住兵马,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高顺令旗挥下,只见官道两侧伏兵四起,巨木大石纷纷滚落,直把上午自己等人对待李炎一众异族部将的招式完全用在了自己等人身上。
然则马腾毕竟是一方枭雄,各方面才能远胜于王特,况且李炎这边山崖之上的伏兵也没有如同马腾那般的神射手。
再加之此处地势并未如上午马腾伏击王特、诺耶柏那处的险要,如此一来,马腾部众情况比早先的王特、诺耶柏好了不少,并未彻底陷入崩溃。
即便如此,但马腾身后一众联军亦被突如其来的伏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战马嘶鸣,士卒惨叫,成片的联军将士倒下。
高顺见马腾落入伏击圈,大喝一声,下令全军调转马头,冲到马腾大军近前,以弓箭射之。
高顺身后数千将士齐齐拉弓放箭,一时之间箭如雨下,直把马腾大军之中冲在最前方的将士射成刺猬。
有了高顺率领的骑弓兵加入,马腾军中惨叫声、马嘶声更加剧烈,无数的兵将摔落马下。
前方箭矢如雨,两侧山崖又有巨木石块滚落,即便凉州联军将士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此时亦无力回天。
即便马腾武艺高强,却也在如同飞蝗般的箭雨下狼狈不堪,在一众偏将连同百十名亲卫的誓死护卫之下,马腾仓惶朝后方退去。
见到马腾后撤,原本便惊惶不已的联军将士更加绝望,一时之间军心大乱,无数联军将士拼命朝后退去,甚至不惜挥动战刀斩杀挡路的联军。
山上伏击的众将士虽然攻势猛烈,但毕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