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马岱话语,张横杨秋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两人本就与马腾有不小的过节,此时梁兴李堪突然攻陷姑臧,使得整个盟军的形势变得微妙起来。
经此一事,凉州联盟必然破裂,此时即便是梁兴李堪真个背叛盟军,张横杨秋也不会用尽全力去讨伐二人夺回联军粮草,那样做除了平白损失自己实力,对今后的扩展毫无意义。
张横杨秋虽然心中打着小算盘,但此时局势未明,两人也不打算与马腾彻底撕破脸皮。
听了马岱的话语,张横正色道:“伯瞻无需多虑,既然盟主派遣吾与杨将军前来探查姑臧情况,吾等自然会主持公道。”
杨秋点点头:“正如张将军所言,吾等还是速速赶往姑臧探明情况为好。”
马岱见杨秋张横明面上说得正义凌然,实则对自己要求攻灭梁兴李堪夺回盟军粮草之事却避而不谈,便知此番想要夺回姑臧救出自己叔母兄弟是指望不上张横杨秋了。
扶起那名前来报信的姑臧士卒,马岱沉声道:“汝对此番梁兴李堪攻袭姑臧之事最为清楚,此事关乎吾等身家性命,你且速去枝阳将姑臧之战禀报于盟主与主公。”
“小人谨遵少将军指令。”
“嗯,你战马长途奔袭已然疲惫,你且骑吾战马前去。”
这员报信骑士闻言再次对马岱拜了一拜,方才翻身上马,朝枝阳飞奔而去。
张横杨秋见马岱派人去向韩遂马腾报信,到也并未阻拦,毕竟此事众人迟早都要知道,以其拖着还不如早些让韩遂马腾知道,也好让局势尽快明朗起来。
安排完报信使者,马岱与杨秋张横再次起行朝姑臧赶去。
却说此时姑臧城中梁兴李堪部下士卒也劫掠得差不多了,望着满载而归的部下将士,李堪却没有太多的欣喜。
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李堪心中越发不安,毕竟马腾乃是参加过讨董联盟的一路诸侯,其实力母庸质疑,自己此时就这样攻袭劫掠了马腾重镇城池,还杀了其族弟,若是马腾回师,则自己危已。
望着因劫掠众多而满脸兴奋的梁兴,李堪沉声道:“梁将军,吾等如今已是攻破姑臧,若是要按原先策略进军武威施行围魏救赵之计,吾等囤积城外的盟军粮草该当如何?”
梁兴闻言一愣,早先只顾着想如何攻打姑臧,一时间倒是忘了盟军粮草之事。
对于粮草之事梁兴也颇为头疼,如今自己攻打姑臧已是彻底将马腾得罪了,若是此时断了韩遂及其余盟军的粮草,那无异于把自己变为盟军公敌。
如此自寻死路的事梁兴自然不敢尝试,只是若要分兵为前线联军押运粮草则自己北上攻打武威的策略便泡汤了。
来回踱了几步,梁兴有些烦闷的道:“如今吾等是万万不可切断为盟军的粮草供应,北伐武威却又兵力不足,不若就此驻守姑臧以待盟主回军。”
李堪闻言脸色一黑,没好气的道:“吾等为何攻打姑臧?乃是为了行围魏救赵之事,攻打叛徒马腾以解救盟主与诸位盟友,如今吾等平白袭击姑臧却又据城而守,若是马腾并未背叛盟军那你我便是破坏联盟的罪魁祸首,盟主与马腾岂会放过吾等呼?”
“况且吾等部下将士在姑臧四处劫掠,城中百姓早已视你我为仇敌,梁将军以为吾等此时据守城池能持久呼?”
梁兴闻言更为烦躁,有些无奈的道:“北上武威上不了,据守城池又守不得,吾等该当如何?”
李堪闻言也默然不语,事到如今李堪也一时想不出什么破解之法。
天色渐明,枝阳城下联军两波攻城皆以败退收尾,韩遂马腾等人集聚在一起,望着枝阳城下堆积如山的联将士尸体,尽皆默然无语。
马腾等人想不明白为何如此完美的声东击西攻城策略竟然连城头都未能攻上。
两波攻城,联军将士死伤过万人,此时军中尚有不少伤员在痛苦呻吟,纵使其余未受伤的将士也早已疲惫不堪,此时想要再次攻城已不大可能。
韩遂望着满脸阴霾的盟军将领,以及那些有气无力士气低落的将士,心中暗叹一声,事到如今,韩遂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破城之法,唯有围住城池与李炎对峙消耗了。
东边露出一丝朝阳,经过一夜的奋战,在联军箭羽下枝阳城上守军死伤数百人,其余守军也颇为疲惫。
不过与城外联军不同的是,城上守军士气不错,此时李炎正在城上巡视慰问守城将士。
这些将士虽然疲惫,但在李炎走来时都手执枪矛站得笔直,李炎也都一一微笑点头,望见轻伤的将士更是出言慰问。
虽然韩遂等人未有攻城趋势,李炎却也不敢大意,吩咐军中伙夫将面饼送上城头,李炎便也就在城头与军中将士共进早餐。
望着战袍猎猎与自己等人共同啃面饼的李炎,守城将士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咳咳……”
李炎身旁的一名军侯吃得快了,被面饼呛得干咳起来,李炎弯下身为其拍了拍背,微微一笑:“慢些吃,管够。”
“多谢主公,属下无事。”这名被呛到的军侯感动得有些手足无措的道。
“额!你是祁恒?”李炎仔细一看眼前这名有些憨厚的军侯道。
见李炎叫出自己名字,祁恒更加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正是属下,未想到主公竟还记得属下姓名,嘿嘿!”
“少在吾面前装老实,吾等又不是没见过你那日在城下的表现。”见这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