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睡啊”叶文君进来之后,见叶小池头发没有揉乱,眼神也清醒,便问道。
“没有呢,暂时睡不着。”
“小池,你跟大姑说实话,你才来这上班没几天,就要住到宿舍去,是不是大姑这边哪方面没做好啊”
叶文君家里这一段事情多,他们心情也浮躁。吃完晚饭叶小池跟她提了要去宿舍住的事,她心里就琢磨开了,担心他们哪里没做到位,让这孩子有想法了。当时栓子爷俩都没回郭佳亮的房间,所以她也不方便细问。
“大姑,你都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想在那边多学点,在那边住着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们。”
听她这么说叶文君才放心“那就好,这样也行,至少上下班也不用来回挤车,少遭点罪。不过你可别跟大姑外道了,有空了就过来看看,想吃啥跟大姑说,大姑买几个菜的钱还是有的。”
跟叶小池说清这件事,叶文君心里就敞亮了。然后告诉叶小池“过两天栓子他爸要做手术,他们明天就办住院手续,等手术完养几天就回家了,不会在这长住的。其实我也不爱管这些事,又花钱又搭人情的,有时候还吃力不讨好。你大姑爷那边有些亲戚我就挺烦的,不过栓子这一家还不错,所以最近我得抽时间管他们这边的事。你等我过几天空下来的,上你宿舍那边瞅瞅。哎,要不是这几天事太多,我明天就去看看了。”
“那边宿舍条件很好的,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倒是那屋,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呢”叶小池指着郭佳亮那个房间说道。
“你是说到现在还没有呼噜声吧我估计栓子他爸要做手术,他是有点担心,明儿我跟你大姑爷劝劝。”
叶文君说到这儿便催叶小池快点睡,然后自己走出去轻轻掩上门。她走了以后,叶小池仍是没有睡意。便把之前放在一边的笔记本拿起来翻下一页。
叶小池第二天上班之后,看到之前泡着的铜镜果然像左煜诚跟她说的那样,锈层被泡掉,露出里面黑色油润的黑漆古。这一层本来应该保留的,不只美观,还能保护铜镜表面。
只可惜,这时候镜子表面除了黑漆古,镜面的花纹上还散布了不少红色的氧化亚铜,盖在花纹表面,影响了镜面的美观。照左煜诚说的,这一层红色是要去掉的。
可是他们不可能用砂纸或者别的东西直接去把一层搓掉,那种物理方法势必会伤到镜表的花纹。
董庆告诉叶小池,左煜诚今天有可能不过来,她便按着左煜诚事先嘱咐她的话,用滴管吸取了一些稀硝酸,然后滴在一处红色氧化亚铜较明显的地方,等起了一堆泡沫之后,用净水冲洗了一下,果然那红色淡了。
她便大着胆子一点点的处理。最后红色氧化亚铜被她清理干净的时候,黑漆古也在这过程中给去掉了。不过里边那一层绿漆古也算漂亮。虽然有点遗憾,不过左煜诚事先告诉过她了,暂时他这边没有更好的办法。
叶小池把那铜镜放好,见楼上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便从楼上下来。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刚好进来,他一来,便过去拉住董庆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瞧着像借一步说话的意思。
董庆挺奇怪的,这人他不认识,上来就这样,他们很熟吗
他见门口又进来三个人,一男两女,两女中有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他们进来以后并不往里走,反倒先看着那男人跟董庆。
董庆用力把胳膊从那人拉扯中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做出停的动作,跟那人说道“哥们,你有事说事,别跟这儿拉拉扯扯的。”看那人一脸殷勤,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又往前挪了挪,说道“你就是小董吧,你可能不认识我。你们老板,左煜诚他二婶,他亲二婶是我姐,我亲姐。我是她亲弟,唯一的弟弟。”
哦,这是个套近乎的,只可惜他这近乎还不如不套。左煜诚跟他二叔之间的事,并没外传,董庆觉得这小子有可能也不知道,还真以为这亲戚能有多大用呢吧。
“哦,这样啊,我们老板他不在,也不常过来。我就是个看店卖货的,没什么权限,有的事你得直接跟我们老板说才行。我就跟服务员差不多。”
董庆为了免去麻烦,在这人面前立刻大幅度降低自己的权限,不惜把自己跟普通的服务员放在一条线上。可别人不知道,叶小池则清楚得很,董庆每个月提成不少,不知道多少个服务员才能抵上他一个人的收入。至于权限很小,那就是个笑话
那男人一听,他话还没说完呢,这边就一推二六五,这就是不想给他便利吧
可他这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豁出面子来求这个小子。谁让他自己有一回喝了点酒,在单位同事面前把牛皮吹大了,说自己认识多少多少人,也提到了他姐父的侄子开古玩店的事。
他说完了睡过去自己倒把这事给忘了,可想不到他们单位领导听说这事,特地把他叫到办公室,问能不能帮忙以较好的价格买下个红釉的古董。说是要送人。
他这时候也没了别的选择,只有硬着头皮答应说能。同时也明白领导说的较好价格自然是尽量少花钱。
到这时候,领导一家三口还在门口等着呢,他只好开口说道“我是带我们领导来看看,他想买个红釉瓷。你看,这个价格上,能不能给点优惠”
果然是这样,董庆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他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事你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