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从走廊到房间,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路过来,郭鹏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渐渐适应。
推门进屋,脚还没落地,胡北雕的质问先到了,“你去哪了,怎么才来?!”
“先前过来,你还晕着,就又回去找那女人了……玛德。”郭鹏飞骂一声,坐到床边,“跟以前一样,傲的很,越看越不顺眼。”
“够、够意思,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胡北雕语气瞬间软下来,“那么多年,也就你对我最好了。”
那是因为没谁比你更好使了。
枪用的顺手,指哪儿打哪儿,郭鹏飞哪舍得丢。假如陈月没主,两者之前做选择,他可能还会再三犹豫权衡,但现在……不存在选择的问题。
心里清楚,不必出来,便转了话题,“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躺下了?”
“她电我!”胡北雕控诉,委屈极了,但三十七八岁、长相粗犷的汉子露出这么副表情,没有点承受能力,还真受不了。
郭鹏飞以前也觉得恶心,但他也不常常这样,久了就习惯了,倒不会怎样,“为什么?”
凡事总得有个原因,对吧?
“你问我?”胡北雕的不满情绪又冒了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错了?”
这货想多了容易暴走,郭鹏飞赶紧摇头,“别多想,我只是想知道经过。”
胡北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大概觉得这话可信,才,“就按你教的,我过去她衣服穿的花里胡哨,有意装逼,她也没什么,把我骗到近前,趁我不注意,给了我一下……我就到这儿来了。”
到这儿,郁闷地叹口气,“终日打燕让燕啄了眼,真特么丢人!鹏飞,那娘们儿又阴又毒,你可得离她远点。”
怎么听你这么一,我反倒起疑了呢?
当时离得远,也没一直盯着,具体发生什么,郭鹏飞真不清楚。但就他对陈月的了解,除非真的忍无可忍,不然不会选择如此极赌应对方式……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
“没错,我的确是让你从她着装入手。她的妆扮总是标榜与众不同,最易引来不满。”郭鹏飞先肯定了他的做法,跟着又问,“你第一句怎么的?”
胡北雕看看他,选择实话实,“我问她是不是在coy……我见许多女孩都那么折腾,应该没错吧?”
她肯定笑话你了。
心底叹口气,郭鹏飞没啥,继续问,“她什么?”
“她问我有没有见过第二件,类似衣服我见的多了,怎么可能没见过?”胡北雕满脸不屑,“后来她还问我外语学的咋样,她是瞧不起谁?别的不,老毛子话,老子的肯定比她顺溜。”
那还真不一定,她学过的语种远比你想象中多。
郭鹏飞不打算往下问了,结果已经很明显,这位老伙计跟他撒了谎,事情绝对不是他描述的那样……以陈月的性格,这两句话后,肯定不再搭理他了……谁愿意跟一傻子话?
但傻子心里肯定不爽,做出啥事都不意外。如果不是已经跟陈月撕破脸,他一定饶不了这傻子,现在嘛……已经赔了夫人,就别再折兵了。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再来看你。”
“你要走?”胡北雕显然是不想被丢下的。
“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这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我受不了。”他再闹情绪,郭鹏飞也不会留下来陪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需要陪。
“那你回去吧,别熏坏身子,这味儿我也不喜欢。”胡北雕竟然觉得他这理由合情合理,情绪消散一空。
他不闹,郭鹏飞松口气,“那你歇着吧,我问过医生了,明再检查一遍,没事就能出院,到时候我来接你。”
“行,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心点。”胡北雕殷切嘱咐,“已经不早了,别再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对身体不好。”
我哪还有那份心情。
郭鹏飞笑了笑,手一挥,走了。
刚到门口,就听身后问,“那娘们儿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可见有些答案,他还是想知道的。
“独一无二……”郭鹏飞停下脚步,点顿一下,“不算cos。”
她从来都是她自己,没扮演过谁,和coy挨不上。
完,也不管胡北雕怎么想,伸手就去拉门,但外面有人同时敲门,他愣了愣,大概觉得如此巧合太意外,缓了缓才把门打开。
一脸温醇笑意的宫文渊立在那里,“郭总也在。”
“朋友受伤,当然得过来看着,他平安无事,我才放心。”郭鹏飞把自己塑造的重情重义,“宫公子又为什么过来?”
“人在我那儿出的事,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该过来慰问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宫文渊讲明来由,才问,“方便进去吗?”
“当然。”郭鹏飞笑着把路让开,“老雕,宫公子来看你了。”
“宫公子?”大概不习惯这么拗口的称呼,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人,胡北雕呆住。
温润如玉,气质无双。
宫文渊缓步走到比你床前,以比平时更客气的口吻道,“照顾不周,请多包涵。”
“包……涵?”胡北雕像是不懂这个词,神情略恍惚。
“如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宫某能力之内,绝不推辞。”不管他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宫文渊都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要求?”胡北雕终于回神,“你真的?什么要求都行?”
一句话客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