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所有围观的人一样,夏微也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她看到那个发了疯似的女人竟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护士长时,她比任何人的心情都还要复杂!
有惊有疑,心头似乎还颤抖着那么一丝丝的恐惧,夏微的视线落到拘着护士长双手的手铐上,大脑有那么一刻的停顿,直到护士长夹杂着惨叫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不是我偷的!你们抓错人了!不是我!”
饶是护士长不住的为自己喊冤叫屈,都没能打动一左一右强将她架走的两个警察!
医院里竟有人监守自盗?还是个护士长?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曲折?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嘈杂中还是有些只言片语清楚的落在夏微耳中,她听到最多就是“怎么回事啊”、“林护士长犯什么罪了”……
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可夏微心里隐约明白,林护士长的被捕可能跟血库失窃的事有关。林护士长之前还怀疑是眼镜妹偷了血浆,但警察也不会无凭无据就抓人,难不成是贼喊捉贼?
林护士长被带走了,之后据一个知情的小护士透露,医院血库失窃,院方调出了监控录像,才发现是林护士长监守自盗。
这都是今天一天发生的事。
傍晚的时候,又有一批警察到医院来,似乎是来追查失窃血浆的下落。院方积极配合警方的一切行动,他们行事虽然高调,似乎却有意隐瞒着什么。每个病房都被挨个盘查了一遍,每个病人都被挨个盘问了一遍,轮到好奇、八卦的病患,警方却不愿再多透露什么。
询问夏微的是一个尚显稚嫩的年轻警察,即便一身端正的警服也为他壮不了多少威势,就算他荷枪实弹也掩饰不了他的生涩,哪怕他早已将询问流程练就得滴水不漏也吓唬不住早有准备的夏微。
“请问今天上午十点左右,你在哪里,具体做些什么?”道明来意后,这个年轻的警察便直奔主题。
夏微在病床上正襟危坐,仰头直视着即使手做笔录也站立得笔直的小警官。他似乎并不习惯被一个年轻女孩这么坦率的注视,显得颇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眼神时不时地躲闪她投来的视线,无措地不知放哪里才好。
“我就在病房里,跟我两个好朋友在一起聊天。”其实夏微大可以借助何家的关系避免这样的麻烦事,何嘉的父亲何仲是原林镇派出所的所长,何嘉的母亲亦在派出所工作,这对夫妻搭档在小镇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倘若她开这样的口,岂不是显得她很有嫌疑?
这个警察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心里琢磨着此地与血库位置之间的距离,粗略的计算一下,两地也就隔了几个病房,差得虽然不远,他却对夏微没抱多大希望。若是抓紧时间走访其他病房,说不定会有收获……
注意力总算集中起来,他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夏微道:“……今天早上你有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可疑的事?”
大部分警力集中在事发这一层,也就是夏微病房所在的这一层楼里,之前调查了好几房的病人都收获无果,这年轻气盛的警察似乎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说的是血库失窃那件事吧?”
似乎早料到会被反问,他知道很多人都等着八卦这件事,这小姑娘定也不例外。他应付自如道:“就是这件事,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信息想要透露给我们的吗?”
夏微不明白——
警方不是已经根据监控录像抓到窃贼了吗?
林护士长不就是那个窃贼吗?
警方为什么还会继续调查这件事?
难道林护士长并没有交代出失窃的血浆的下落?
见夏微若有所思,以为案情会有突破那警察的表情不由被狂喜覆盖。年轻人被急功近利的yù_wàng驱使也是情有可原,尤其是对刚混迹警界的小警察来说,这不仅可以在同伴中树立威信,也是取得上司信任的大好机会!
但是他并没有高兴太久,恰逢何仲出现,他立即站定军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并铿锵铮铮地道:“所长好!”
“何叔叔。”因为何仲的身份,在这种时候见到他,夏微并不感到意外。
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年轻的小警察,他心里琢磨着夏微和他们所长之间关系的深浅。
何仲点头回应夏微的问候,随即对那警察道:“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去忙别的吧。”
眼看有所眉目,那警察自然不甘放弃,可权衡之下觉得大可不必因急功近利而给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他没做争辩,只看了一眼夏微后,道了一声“是”,便退出病房。
何仲的神情就像镀了一层秋霜,凝重且冰冷,让人望而生畏,真叫人如临萧瑟寒风中。其实何仲长相斯文,似乎不是硬派作风的人。然而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想来也是有一定手段的。
鉴于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夏微自然知道何仲不是专门来医院探望她的。何仲也没有跟她绕弯子,开门见山便问:
“微微,今天上午你在血库做什么呢?我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你在附近。”
何仲将那段监控录像看了数遍,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夏微一个人在血库门口的行为动作!
夏微没做隐瞒,她一五一十的将今天上午的事讲了一遍。从她跟彭飞、何嘉分别,又到她在病房遇到一只狐狸犬,再到她抱着狐狸犬寻它主人到血库,碰巧看到林护士长与杜若曦争执,甚至连她在血库门口遇到一个似乎知道整件事情的病人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