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抱着心爱的日记本感动不已。见她不说话,何嘉还以为她心存芥蒂,便忙为自己澄清,“你放心!里面我一个字都没看!”对人起码的尊重,她还是懂的,尽管她跟夏微亲密无间,彼此还是需要一些秘密空间。
“你想哪去了!”夏微怪何嘉见外了,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何嘉跟彭飞身上。特意拿来日记本一事,夏微本想对何嘉道谢,可脱口便是,“彭飞的车在医院停着,他人应该在这吧!”
为了确认一番,何嘉扒在窗户上,伸着脖子张望。这会儿天早就黑了,别说找见一辆车了,就连人也都只能看出个影儿。
彭飞那小子既然在医院,为什么不露面?
“你等着,我出去找找!”何嘉脑子一热,便头也不回得冲了出去!
夏微赶忙趿上拖鞋追了上去,可人一到门口,左右一望,哪儿还有何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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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将今天上午血库附近的那段监控录像放了无数遍,血库内的林护士长和杜若曦的存在暂且不提,可血库门前,整个录像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夏微一个人,哪里来的狐狸犬和另外一个病人!?怪就怪在这里,画面里分明没有夏微口中所说的那一狗那一人,可她的行为举止却摆在那里!
难不成她抱的是空气,回头看的也是空气?
拿到端木夜绘成的肖像,何仲根本不必去找院方确认,那画中的人他再熟悉不过——那分明就是前任派出所所长!
去年年底患肺癌去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夏微满口谎话,还是——
何仲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监控录像的画面上,空寂的画面中唯有夏微举止奇怪。此刻,何仲心中如擂鼓般,第一次觉得夏微是那么陌生。他甚至有种卑鄙的想法,就是让自己的女儿何嘉少与夏微这等怪胎交往!
何仲联系到彭鹜,请示他对此事的看法。
彭鹜深知这事超出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其他没多做解释,只告知何仲道:“这件事尽量不要牵涉到微微,回头我会跟医院那边谈谈这次损失的事。”
何仲听出来了,彭鹜是想将血库失窃这件事打压下去。他并不觉得自己所做是一种声张,在这几乎藏不住秘密的小镇里,一有风吹草动便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低调行事反而会让那些耐不住寂寞的人嘘嘘叨叨。
两人是电话联系,听那方沉默,彭鹜便猜想出何仲此刻的正义感又泛滥了。可这件事若要追查到底,对谁都没好处!
“血库失窃,证据确凿护士长还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你还看不出是谁做的?”
经过彭鹜点播,何仲如梦大醒。早在将孙洋的死定为野兽袭击事件,他便有所觉悟了!
原林镇已不复往日那般安宁了。
“是那东西……”只有那东西可以控制人的神智和行为,何仲的心情沉了几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那林护士长也算是无辜的,但要轻易释放她又找不到令人信服的理由。进退之间,何仲终于承认彭鹜的话有几分道理。为今之计也只有尽快找到失窃的血袋,给林护士长定个不大不小的罪名,关几天再放她出来。一转念,他又觉出不对劲了,暂且不说这跟夏微奇怪的举止有什么关系,单就整个血库被扫荡一空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吸血鬼不是一直对外界隐瞒他们种族的存在吗?”吸干一个人的血,还要毁尸灭迹,制造出是野兽袭击的假象。他们行事如此小心,怎会做出清空血库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彭鹜自然明白何仲的疑问,他现在怕就怕躲在镇里的这个吸血鬼会制造出更多的人命,闹出更大的动静!必须在事情不可收拾前,找到他,清理他!
“我家儿子还不受管束呢,更别指望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了!”说到这,彭鹜有些咬牙切齿,不知是气那叛逆的儿子,还是气那无情的吸血鬼。他停下脚步,借着昏黄的灯光方能看清“隐世居”的陈旧木匾。“我有事,先挂了。”
今夜无月,星光微薄,一眼望去,隐世居的小宅院竟比这夜还要暗沉!
彭鹜的胸口紧了紧,告诉自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杜老一见来人是彭鹜,抬脚就要抄拖鞋赶人!
一瞧这架势,彭鹜的气势立马就软了,躲在门后面只露一个脑袋出来,讨好道:“杜老,杜老,我是来找您那宝贝孙女儿的!”
听完彭鹜的来意,杜老整个人顿了一下,心都提高了一分,他警惕问道:“你找我孙女儿干嘛?”
“这不医院出了点儿事儿嘛,当时您那孙女在场,我来问问情况。”
就算彭鹜没说清没道明,杜老大概也猜出他为何事。今天杜若曦一从医院回来就跟他老人家抱委屈,说被人冤枉偷了什么东西。饶是他心里有个底,也没有要将宝贝孙女儿牵扯进来的意思。
杜老横眉怒目,不容转寰道:“你走!跟我孙女儿没关系!”
彭鹜哪儿那么轻易就放弃,为达目的不由又将语气放软了几分,“别介啊,杜老,我问几句话就走。”
杜老老眼精光一闪,暗思着似乎哪儿有不对头之处。这医院里丢了东西,院方还没着急呢,怎么轮到彭鹜这小子上门问话?就算他是这小镇的镇长,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
“你小子别想糊弄我!”谁知道彭鹜暗藏啥子贼子野心,反正杜老就是不给他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