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重伤,当然要去求医问药,只是他所受的伤势实在不轻,经脉破裂,五劳七伤都不足以形容。拖着残躯走出门去,想要到医馆寻求救治,即便他也知道这种伤势寻常医生根本无计可施。
也许是天欲亡他,走出门还没有多远,就被几个泼皮无赖给盯上了。那时候的他面如金纸,行动飘忽,怎么看都很好欺负的样子。而且身上衣着都是上好的面料,周遭也没个随从。于是当时已经算是身手不凡的常散漫,竟然被几个泼皮无赖带到了城外!夺走了他身上的银钱,拔下了他身上的锦缎,就连足上踩着的靴子也被抢走了,一气之下,尽是内府再受重创,吐出几口殷红的鲜血就昏厥过去了。
再睁眼,却是在一个乞丐窝里,原来是被几个花子给当作苦命人给救下了,几个花子虽然不通医术,但终归常见着撑不下去的人的样子,自然知道常散漫已然命不久也。
也算是遇着好心人,几个花子不知从哪里淘来的破旧棉袄给他穿上,拾荒讨饭找来的几个粗面馒头给他煮成了一碗热粥,让他没有当天死在那里。
常散漫之前意气风发,哪里吃过这种苦头,第二天就不告而别。
独身一人打算去那个僻静的城隍庙里等着大限将至。
不巧,南边冬天很少下雪,但下雨倒是不少。还没走到一半,下雨了。常散漫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到了庙外,只是再也没力气爬进这城隍庙了,在大门外看着里面的城隍泥雕,各个是骇人之象,不知觉间就倒在了门口。
只能睁着眼睛等死。
“这雨真是酣畅啊,只是有些冷。”常散漫眼下只能看着这冬雨将他身上的热量一点点的带走,眼看着庙里的城隍越来越近。
“你这花子怎么不到庙里避雨?”说话的人是什么面貌他还没见着,但他头顶的雨却是停了。
天可怜见,此刻的常散漫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大概知道,有个姑娘给他打起了伞。
“是个哑巴吗?真是可怜。”
他觉得雨又开始下了,好像还有人拽住了他的腿,把他往庙里拖着。
“还好这庙没有门槛,还好这地上没有石子只是一片泥泞。”常散漫就这样想着,被拖进了庙里。
“你这身伤势怎么这般严重,是被哪个作恶的江湖人伤的么?”
“这姑娘的声音真是好听”常散漫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心里想着些不着边的事情。
“我帮你看看吧,还好我会些岐黄之道。”这声音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了解一下常散漫想法的意思。
“手腕被捉住,开始诊断了么?”他的手腕上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按着“我想我的脉搏应该不在这里吧!”不过也只能想想,他可没力气出声。
“真是的,谁打伤的你。我连你的脉搏都找不到了。这人可真是狠辣心肠!”
“若是在这个地方能找着我的脉搏,我怕是已经非人了吧!”常散漫感觉好气又好笑,只是此刻连笑得力气都没了。
“不过没关系,在我柳狼姬的手里你不可能死的,我可是很擅长岐黄之道的。”
“原来你叫柳狼姬,这个名字真的算不上好听。”
常散漫感觉头顶上一阵刺痛,全身上下居然感觉暖洋洋的,身上居然有了些力气。他刚要抬头看看这个姑娘给他做了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一声。
“别动,我这头发可宝贵的很!一会你的伤势就好了。”
“我叫常散漫,莫问前程常散漫。”常散漫恢复了点力气,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这声音实在有些微弱。
“你不是哑巴啊!叫常什么?算了你别再说话了,我叫你阿常就好了。”
“阿常?也行吧。”常散漫这样想着,感受着身上一片暖意,就这样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势已然全部开始好转,就连在经脉里乱窜的三股真气,此刻也混成一体。只是身上的肌肉却像是萎缩了一般,使不上几分力气。
“你醒了啊,阿常是吧,那个姑娘有话要带给你。”说话的却是之前救了他的那几个乞丐。
此刻常散漫才发觉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城隍庙里了,而是在之前的那个乞丐窝里。
“那个姑娘说了什么?”常散漫问话的语气有些急切,事情关乎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倒也说得过去。
“说是她用什么头发治好了你的伤,只是从你体内抽用了点生命力,可能你的肌肉没法子强健了。不过你肯定是会痊愈的,让你好好养伤就是,还说你的内功很有意思,所以她会记得你的。她还给我们留了点银钱让我们照顾你一段日子。”
老乞丐虽然说的乱七八糟的,但他还是听明白了。
常散漫也打算帮着几个乞丐讨个生活,自此常散漫开始了他三教九流无一不会的日子。
再之后,听说柳狼姬被六扇门捉了,他就来了这个柳狼姬最后出现的地方做了店小二。
常散漫终于讲完了他和柳狼姬的渊源,莫惜声身上的变化也是即将结束。
“我给这姑娘用我的内力清扫了经脉,此后她练武倒不会因为岁数偏大而无望高处了。”
“你这样做绝对会损伤本源,值得吗?”刀锋寒直接问到。刀锋寒素来喜欢这种有原则又坚定的人,所以自己挨了一摔的仇他选择放下。
“你以为狼姬救治我就不必损耗了吗!?”常散漫说着这话时有些生气。“若不是为了救我,狼姬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