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就在魔尊欲绝杀狐主之际。
暗处忽来一道宏大掌劲,一举格下魔尊的逼杀。
魔尊寒声:“何人?”
却闻一道低沉的嗓音,极其轻蔑的道:“小子,你杀也杀了,打也打了。该知晓,何为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阁下,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这番话?”
杀母之仇,焉能说放且放?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那人呵呵低笑:“立场,只有强者配问。
你,还不够。”
“放肆,我主至尊,岂是你配谈的?”
恰在此时,丁酸一予随众赶到。当即怒上眉山,呵斥道。
下一刻,顿感一股无力遍袭四肢百骸。
堂堂八部天魔之一,竟毫无还手之机,有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数丈。
疏陵广眉眼骤冷,脚下疾步连错,接住嗔魔。
沛沛魔元,瞬息度入其体内:“如何?可有碍?”
丁酸一予纳疏陵广魔元运转调息,原本沉疴的内伤,渐化于无。
一气逼出体内瘀血,哇的别过头吐向旁边。
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无碍,多谢怨座。”
“客气。”疏陵广顿时卸去掌心魔元 ,却暗运与周身。
垂眸间,不动声色环视四野,平静之中掩尽机锋。
“小子,识趣的,带着你的人离开。”
魔尊抬眸,森森然,而狂笑。
笑声倏止,冷道:“如若不依呢?”
“那就一掌定乾坤。”
“如何定?”
“倘若你能接掌不死,逼我现身。这群长毛的,要杀要剐随你尽兴。
如此,可成?”
“一言为定。”
“呵呵呵,很好,开始了。”
话音一落,风云乍然失衡,巍巍大地彻裂处夺命深渊。
不少魔族因不查,纷纷坠入炼狱。以他们的修为,竟抵不过深渊下的吸力。
“不要,我不要死,救我……”
“救命。”
“……”
病乙鸫与疏陵广当即道:“众人且退。”
无奈吸力极强,眨眼便没入深渊之中。
两人面色一寒,正欲联手一搏。
忽闻魔尊冷喝:“退下。”
袍袖飞扬,掌划阴阳。
一掌划开众人的生死线,一掌赫然击向暗处。
那人泛出丝丝诡笑,酝酿许久的掌风徐徐推离掌心。
看似无奇,实蕴大道至简的妙理。
两相撞击之下,魔尊首见败绩。
蹭蹭的后退了三步,方止住身形。然,因为分心救众人。致使力屈,未尽全功。
未能将对方逼出真身,一招惜败。
病乙鸫急道:“我主?”
“撤。”
魔尊斜向鸫君,冷然而决绝的转身离开。
技不如人,便当遵守前约。
遂率众撤离,病乙鸫语窒。虽不甘,却也莫可奈何。
睇眼暗处,匆匆碾上众人的步伐。
待魔族尽退,狐主方是活了一般。抖落两袖清风,又见王者威仪。
垂衣拱手道:“多谢阁下仗义出手。”
怎知,那人语气更加轻蔑。两相对照之下,面对魔尊的态度,可说是欣赏有加。
而对他,则如微尘中的颗粒,实不足道也。
“要不是你还堪一用,你以为我乐意管这破事?”
“……阁下?”狐主神色一僵,顿感两颊火云腾烧。
天帝尚需看他三分脸色,何曾他有意示好,反受其辱的?
而今,这一巴掌打的他可是真的疼。
“怎么?不服?”
暗中的人,轻描淡写的划出一道气劲,顿似雷霆
之怒击中狐主。
狐主机警,当即强提极招相抗衡,不料招行一半,便叫人打断。
肩甲瞬间被洞穿,拳头大小的伤口,可以窥探其身后风景。
“哼,可是心服?”
“……服。”狐主睃眼伤口,进而弯腰拱手道。
不服?你能放过本王?呵……
“早这样,不就没事儿。
记住,不要耍心眼。我这人,脾气不好。
万一手抖了,你可不能怪我。”
“是。”
低头的一瞬,狐主当真是捏碎了指骨。
这份屈辱,他记下了。
“行了,别演的要死不活。我有事吩咐给你,去把念竹的尸骨给我夺回来。”
念竹?难道这厮要自己去挑上东海不成?
不可……
故作不解的问道:“这……念竹是谁?”
那人冷笑:“是刚才惩罚太轻了吗?”
狐主一惊,伤口的痛又重了几分。登时冷汗渗渗,脑中立刻权衡利弊做出了抉择。
恭声道:“未敢有也,还请阁下明示。”
“不该问的不问,你只需将事情办妥即可。
如此,方是活命之法。
可听懂了?”
“懂。”
旋即,阴风忽起,吹的山门前呜咽悲鸣。
犹如,黄泉门开。
狐主微微抬眸,眼角上挑。试探的问道:“请问……”
回答他的是阵阵阴风,又悄悄的咒骂了两句。
然而,除风依旧,再无其他。
看来,人已经走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装孙子。
挺直腰杆,朗声道:“绮无眠。”
嗯?没反应……
回头一看,见绮无眠扶着头晃晃悠悠的从地上坐起。
迷茫的看着四处:“我这是怎么了?呃……好痛。”
绮无眠吃痛,抱头捶打。
狐主睇了眼肩甲,拂袖掩去伤势。行至绮无眠跟前,伸手将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