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自云层悄悄蹑住龙三胡今生,在靠近登天门时,果然司祭元君亲自领兵驻扎。
旁边尚有一女子与之交谈,看模样身段乃是天后身边的连枝。
如此,天后是铁了心要龙三性命。
远远的,龙三也看到了连枝:“十四,麻烦好像已经在等着你我了。”
胡今生斜看了眼龙三:“怕吗?”
“嗯嗯,有点儿。不过有你,这里不慌。”龙三眉眼弯弯,轻轻的捶着心脏的所在。
“那便抓紧了。”话音落,胡今生斗的牵起龙三,化作一道清风穿过登天门。
小黑藏在云层翅膀捂着小嘴不敢出声,天娘诶,他刚刚看到了什么?竟然有人仅凭身法通过司祭元君的拦截,且进入登天门时,震天铃居然没响。
须知天宫大门,虽有四处,然四门有四元共一阵把关。
阵法一起,无论从哪里下界,都会被阵法传送之守阵人的所在。
然而胡今生竟然无声无息的通过了,看情形这二人还不知道大印
“也好,如此我便可回丹峰碧竹交差。”盯了片刻,确定两人已经脱身,小黑立即回禀素鹤。
乍至人间,龙三不觉舒了口气。从不知,自己在天宫会是那样的压抑与慌张。
只是,她也学着将心绪渐藏,不让他发现不让他担忧。
胡今生看着人间四时之景,又睇向龙三:“可有想去的地方?”
抬起头,龙三莞尔清浅:“去城可以吗?”
“嗯。”
“走吧。”
人若不身在泥淖中,永远不懂其中甘苦。亦如自己深陷蜚语,才让不欲多染红尘的她对尺生一元无二多了些许上心。
然而,如今的城早不复当初的生机。空荡荡的城池,除去几声鸦啼宛若死寂鬼域。
倏来的清风,掀动破败帷幔肆意的飞舞。
足下瓦片碎裂之声,扣击着大地的悲凉。
龙三呢喃道:“终究是没逃过吗?”
那二人层层布计,手染血腥,几番擘画筹谋却依旧护不住此处一人。
“天时已乱,世道倾危。他二人绵力虽尽,然运命有常。”
“是吗?诶……十四,那不是?”尺生一吗,为何只见他一人,却又背负裁地剪?
登时脚下步行流云,刹那将人拦下:“尺生一,你可知城发生了什么?还有,元无二呢?”
“世间本无二,何来尺生一。姑娘,你认错人了。”
龙三哑然,没想到对方矢口否认。明明是他,为何如此说?难道说……
“你背上的裁地剪哪儿来的?”
“捡的。”
“……”
“姑娘,某家还要赶路请让让。”
说罢,人已越过龙三,拖行脚步声声回荡。
近若低吟的碎语,溢散在风中:“你曾说,要我陪你去一个地方。
然而,你食言了……”
龙三怔了片刻,回神道:“我们也走吧。”
胡今生道:“去何处?”
“若许红尘啊,不是你说的嘛?我也想看看。”
“好。”
夕阳的余辉,温暖而又寒凉,总是美的惊心而又残忍。
将渐行渐远的背影,拖得细细长长……
万魔殿上,气氛低迷。
魔尊冷冷启开一丝眸光:“血灵,本尊许汝若多,为何迟不见寸获?
莫非,开创我族不世基业只是空谈?亦或是,诓骗本尊入彀之词?”
血灵闻言,不见慌乱:“属下初以为魔尊对人间,尚有一丝情意,故多有忌惮。”
“哦?如此说是本尊的不是。”
“属下不敢。”
病乙鸫托着玲珑噬幽瓶玩赏,讥诮揶揄的扫向魔尊:“既然我主有心开创霸业,就不知贪座何时拿下头功?”
“这嘛……当看我主如何示下。”病乙鸫,你和魔尊倒是演的一手好戏。可惜,本座也非痴儿竖子。
生生梓悄然递了个眼神给画风北,画风北意会,遂道:“听闻死座日前抓获了天宫的太子与要臣,属下觉得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不如我等天宫太子等人枭首示众,定能狠挫仙界锐气。 ”
登时,诸魔目光会聚座上王者。
如思缓步上前,死气袅袅:“画风北,你的消息未免太不灵通,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人已在本座手上脱逃了吗?
既有心要挫仙界锐气,如此重要的消息你却疏忽漏失了,似乎不大妥啊?”
画风北讪讪一笑,舔颜道:“是吗?人已在死座手上脱逃了?
哎呀呀,怪画某人对死座的能力太过信服。不过,如此说来死座打算对我王的大业作何交代呢?”
但见魔尊眸光寂定,将焦点落在了死魔身上。
如思掐了一朵死气之花,倏地吹散:“赏则当赏,罚者当罚。如思有过,愿自去魔域受刑。
请,吾王成全。”
魔尊抬手一挥,让如思退下:“此事亦非汝之过,况且天宫太子也非易于之辈。”
画风北咬牙,这般轻描淡写放过,可不是他想要的。
“魔尊,有过无罚,恐族中子民将生诸多误会。
死座虽然此次有过失,但属下相信她对魔族之必定虔诚。
若因此叫死座被族民议论,岂不是伤了忠者之心?”
“依老座的意思,本尊该当如何抉择?”冰冷的莲花面具下,藏得住诸多表情,藏不住愈发阴冷刺骨的气息。
血灵勾唇打断,道:“我主勿怒,属下猜想老座此举也是担心主上威严受损,毕竟族民好斗,最是忌讳心有反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