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差点被白离的话惊倒,再看素鹤汗珠密布,周身已现死气。
登时一跺脚,娇叱道:“不管了。”
心中默念法诀,一抹魂元化作流光进入白离体内。
乍得龙三神魂之助,白离顿时借得短暂的行动能力。
识海内,龙三急道:“快点,我的魂元撑不了多久。”
“多谢!”说完,白离立即将空间内的天兵都放了出来。
没了血煞之气,空间瞬归平静。而龙三的魂元也撑到极限,顿时飞回体内。
甫一归魂,立即翻出青碧玉萧,呜咽箫声,犹如疾风骤雨拍惊岸,倾天巨浪洗浊尘。
而魂元解封陷入疯狂杀戮的天兵,渐归清宁。
终于有一个率先清醒过来,七尺儿郎蹲地嚎啕,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醒了,我醒了,我终于不用在杀人,不用……再杀兄弟……”
接着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有如下饺子般不停的有人醒来,有人恸哭,有人陷入沉默。
龙三额头已现密密细汗,可苏醒之才过半,她还需撑持住。否则,那些人无有生路。
黎波自最初的惊愕过后,就开始陷入漫长等待。
白离和素鹤调息良久,方将各自情况稳定。
“阿黎,情况如何?”
“尚是未定之天,我就怕丫头撑不住。”她修炼时日尚短,天赋再强也改变不了根基薄弱的事实。
“待本宫助她。”说罢,白离强聚仙元欲助龙三。
“不可,您身为太子,万金之躯。岂能轻易涉险,要去也是我们去。”素鹤当即拦下白离,而自己因为这一举动,刚稳定下内息再度紊乱。
“怎么办?我等三人均负有不轻的伤,难道真要看着丫头出事?”黎波这一急,登时引得肺腑之创险些加重。
就在众人为难,临危之际,龙三颈间的天水珠涌出一股热流窜进龙三体内。
瞬间将几近枯竭的仙元恢复至巅峰,而龙三趁机一举将剩余的人全部唤醒。
一曲终了,别过头一口薄血喷出。
“丫头?”黎波惊见龙三吐血,便不管不顾的冲到她身侧。
擦掉血渍,龙三赶紧扶住将要倾倒的人:“我没事,一口浊血而已。”
素鹤也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都先回寺中休息吧。”
“也好。”睇眼白离,见他亦看着自己:“之前得罪,还请海涵。”
“嗯。”没想到,白离竟还真的应了下来。
龙三觉得世界有些玄乎,伸手搀起黎波朝素鹤道:“有劳二哥引路。”
“随我来。”素鹤亦察觉到白离的转变,顷刻间忧染眉山。
太子此前曾有立妃之言,而今对小妹态度蓦然更改,难道是……
张家村内,旧屋之中,闭目的人双目缓缓睁开,一缕精光闪耀其内。
张唇之间,语带宠溺却又无奈摇头叹息:“妄为。”
屋外,冰自魔界而来:“主人,突然召唤,不知有何吩咐。”
胡今生自塌上缓步而起,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轻饮慢酌。
“本尊要龙熬过去的所有消息,尤其是一个叫念竹的女人。”
“是。”
当年,父王先去后,受他之所迫不得不与伯负走逃命。
箫因此而没,自己也身入死地。就在他以为此生无望之际,体内自生一股无匹华力将心口重新鼓动,亦是如此他方能一举蹬临魔尊之位。
此后他也未曾回过东海,因那人之故,他未向龙熬寻仇。而母仇,亦因赌约经年推迟至此。
眼下丫头要查念竹,他便不得不插手。与其让她有朝一日弑父,不若由他自己来了结这段恩怨。
想着,杯中茶水微晃,垂眸掩去锋芒:“疏陵广,可有消息传回?”
“有,怨座曾传信说他以取得赤蝣的信任,剩下的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冰抬头,想起路遇嗔魔之事,又道:“属下来的路途上,曾瞧见丁酸一予奔回魔界,需要查一查吗?”
“不用,他是得本尊之令相助血灵的。”
“为何?”主人不以明令,而行暗令?
胡今生将水杯放下:“丫头有心入世,欲助黎波素鹤。
虽不愿,却也需为她寻一方得力的踏脚石,更需有人暗中护她无恙。”
冰瞬间会意:“主人是说贪座吗?”
“然也,只是本尊若不出手,他们断无可能轻易踏出青龙关。”
《镇魂曲》的威能,他比谁都清楚。
“然而他早有不臣之心,让小主人出手解决他,不也是好事?”何苦要将隐患,再带回身边呢?
“血灵能做八部之首,非是靠着蛮勇,他本身亦有过人的天赋及修为。
丫头虽能退他们,然不足以杀。”即便有自己本源之力洗髓伐经,也无法做到让她的根基与有数万年修为的血灵持平。
强为,只会陷她死境。
“属下明白了,我这就查龙熬。”深觉自己思虑的还是不够周全,冰决定还是先把主人吩咐的事情办妥。
“一切小心,龙熬身边的地刹你需留意,他的五感异与普通仙者,若无必要不可与之太近。”
“是。”旋即,冰没入虚空。
胡今生斜视着杯中之水,渐入沉思,地脉以通,大战已兴。
接下来是……
清徐原,城主府内,血灵与狐天音皆伤的不轻。
生生梓替血灵活气导元,咋舌道:“啧,看不出白离还有这本事。你这火莲噬身的印迹,恐怕得一直留着咯。”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