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周靖看着余谐,然后脸上升起了恐惧的神色。
余谐一脸意外:“怎么了?”
周靖摇摇头:“巫咸的诅咒明明被天命无常的蛊虫挡下来了……”
她伸手放在了余谐的肩膀上。
然后一股剑气在余谐体内穿行,刚刚开始就被经脉的伤挡住了。
“你的年龄……不该是这样。”
周靖脸上浮起绝望的神色。
余谐笑笑:“怎么,我变老了?”
周靖点头:“我早就怀疑了。你的样子像是老了二十岁。”
余谐忍不住笑了:“那我现在是不是比墨连城还帅?”
周靖却没有笑。
“你失去了二十年的寿命!”
余谐笑着摇头:“不重要,倒不如说,我不在乎。无非就是蛊虫做了什么。”
他想起了那如同石雕一样的蛊虫,还有蛮荒之地刺破神力湍流的一剑。
“如果让我现在就变成五十年之后的自己,那我宁愿丢掉五十年寿命。”
周靖一脸不可思议:“为什么?”
余谐笑笑:“因为那时候的我一定比现在强,比之前任何时候的我都强。”
周靖摇着头,说不出话。
“放心,”余谐对着周靖一笑,“巫彭会解决蛊虫的,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的。”
周靖无言以对。
她转过脸,看着马车外面的街道。
这里空无一人,街道两边的房屋上面都挂着彩色的锦缎,看上去华丽到了极致。
而这不过是两人经过的一个普通城市而已。
余谐看着周靖的后背,无声地叹了口气:“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周靖没有回答。
……
“长公主到什么地方了?”
白浪公子站在东齐国都最高的宫殿前面,遥望着东方的海面。
“河阳城。”
白浪公子叹了口气:“过河了啊……”
他身后的家臣躬身沉默。
“南华阳还是没有踪迹?”
“是。”
齐连天来回走了几步:“如果找不到他,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完成了。”
家臣一时无言,但还是觉得该说点什么:“也许南华阳根本就没跟着来呢?”
白浪公子冷笑一声:“那我摆下的盛宴,就只是给一个将死之人,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幸运儿准备的?”
家臣连忙跪在了地上:“长公主身份贵重,琼林楼主前途无量……”
齐连天冷哼一声,却最终还是摆摆手:“起来吧。”
“像南华阳这样的行天之龙,确实难以预料……”
就在这时,一个守卫走了过来。
“国相,有西秦使者赵远求见。”
白浪公子愣了一下。
“快请!”
说完白浪公子转身就走:“让他到齐云阁。”
等到赵远跟着守卫走进齐云阁的时候,白浪公子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拜见国相。”
赵远笑着对白浪公子拱手。
齐连天大笑着迎了上去:“欢迎欢迎。”
赵远笑笑,坐到给他准备好的座位上。
“我这次,是为了长公主和琼林楼主而来。”
赵远开门见山。
白浪公子愣了一下:“是吗?”
赵远一笑:“西秦无法拒绝太子,但也没有对长公主出手的必要。”
白浪公子一笑:“不愧是酷烈的中车监啊……”
赵远面不改色:“不知道国相想知道什么。”
齐连天犹豫了一下:“南华阳有没有跟着他们?”
赵远忍不住笑了:“我们倒是一开始偷袭重伤了南华阳的银蛟,但行天之龙自己并没有跟长公主一起。”
白浪公子难以抑制脸上的失望之色。
赵远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而且以东齐的奢侈,与道家所求完全相反,南华阳怎么可能会为国相所用啊?”
白浪公子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东齐没有用道家?不过你以酷吏出身,不是私学剑客,不懂也不奇怪。”
赵远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我是申苦先生的弟子。”
齐连天敷衍地笑笑:“是吗?那可真是令我意外。”
赵远脸上青筋跳动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笑容:“这次长公主身边只有琼林楼主一个人,他们两人一个中了巫咸的诅咒,一天之中有一半昏死,另一个是游龙境剑客,但是现在身上有伤。”
“如果国相愿意为太子出手,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白浪公子看了赵远一眼:“这对你们西秦又有什么好处?”
赵远拱手:“只求国相一句话。”
“什么话?”
“此次为长公主之事,我西秦玄渊死伤惨重,剑客十去七八,于此一役,已尽全力。”
白浪公子大笑起来。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直笑了很久。
“你西秦又给过我什么东西?值得我这一句话?”
赵远拱手:“如果国相要留下北辰剑,我西秦拱手相让。”
齐连天霍然起身。
“以你西秦的玄渊,也有资格说把北辰让给我?”
赵远点头:“如果太子问起,我玄渊一概不知。”
白浪公子沉默了。
他站在房间中央,转脸看了一眼东边的大海。
“好!”
然后齐连天转身看着赵远:“告诉我,怎么才能斩杀这两个让你们玄渊都损兵折将的剑客?”
赵远一笑:“趁现在。”
白浪公子摇头:“拿出点诚意,别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