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计虽好,也得遮掩一番才行。”看着地图,周怀眉头紧皱,“长途行军,虽然出其不意。但是一方面是路途太远,另一方面,既然是突袭,速度一定得快,而且后勤方便只能依靠自身,无法依靠后方运送。所以,一定不能让西域朝廷反应过来。否则稍有耽搁,那就危险了。”
秦傲雪在一旁也缓缓点了点头。若是真是进展不顺,被西域朝廷拖在了那里。那么这个不可能携带多少辎重的远征部队,全军覆没几乎是可以料定的事。
“所以,此行的人选也十分重要,必须得选一个老成持重的大将,狄丛狄老将军应该能够胜任。”
周怀扶着下巴,缓缓道。
哪知,秦傲雪却缓缓摇了摇头,道:“狄将军虽然攻守兼备,但是毕竟年事已高。西戎南边的地形,多是风沙,恐怕老将军未必能坚持的住。”
闻言,周怀皱了皱眉。的确,万一主帅自己都坚持不住,那么军心不然不稳!毕竟,这可是冒险大迂回,深入敌军后方!
就在这时,秦傲雪神色一肃,断然道:“此路,由我亲自领军!”
“不行!”
周怀想也不想拒绝道。哪知,这时候一旁的吕清谋却唱起了反调。
“属下以为,由郡主亲自领兵,再妥当不过。”迎着周怀那愤怒的目光,吕清谋毫不退缩,缓缓道:“大军远征,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军心必然不稳。这种时候,急需一名能够镇得住场面的大将领军才行。况且,郡主自领军以来,百战百胜,攻城拔寨不知凡凡。由郡主亲自前往,属下认为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不行,此行太过凶险!”
“那么主上以为,让谁去?若是其他将军,恕属下直言,那不如放弃这个计划,免得白白葬送了那么多西北将士的性命!”
吕清谋毫不退让,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顶撞自家主上。
见两人针锋相对,秦傲雪忍不住摇了摇头,劝道:“此行虽然看似凶险,但是西域朝廷没有任何防备,我军出其不意之下,必然可以顺利占领那边,郡马莫要担心。”
“不行!”周怀还是不同意,神色严肃道:“若是非得一个人压阵不可,那就由我亲自带兵前去!”
哪知,还没等秦傲雪说什么,吕清谋再次面无表情的反驳道:“主上现在在军中的威望的确很高。但是,若是说现在西北军更信任谁,毫无疑问就是郡主。更何况,主上您多次出奇谋打败过敌人,但是率领过骑兵千里征战吗?恐怕,这不是主上您所长吧。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恕属下直言,主上若是非要坚持自己带兵的话,胜算只有五成!”
闻言,周怀大怒!
什么意思?自己带兵胜率就下降了四成?
这个家伙,竟敢如此埋汰自己!
可是随之,就见自家媳妇忽然拉住了自己的手,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周怀慢慢恢复了冷静。
吕清谋今天虽不知怎么弄的,处处顶撞自己。但是细细想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所说自己出道以来,就未尝一百。但是多是在后面运筹帷幄,算计敌人。若说到带领骑兵千里转进,还真的不是他的常项。
但是,让郡主过去,他也实在是不放心。
“主上,属下以为,郡主身经百战,此战对郡主来说几乎是手到擒来之事,完全无需担心。”
周怀眉头紧皱,话是这样说,可是世事哪有绝对?
“我征战沙场多年,自懂得求生之道。事不可为,自保没有问题。此事就此定下,郡马莫要再提!”
见自家媳妇态度坚决,吕清谋又寸步不让,周怀无奈,最终只得点了点头。
而且,自家媳妇又不是大家闺秀,常年领军在外作战,其实自己似乎也不该如此瞎操心。
“不过,为了郡主能够更加顺利绕过南方,不被西戎人察觉,我们还得再行一计!”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哪知,就在这时,周怀却淡淡瞥了吕清谋一眼。
这种手段,西北军早就不是第一次用了!
而吕清谋却是淡笑一声,道:“看来主上已有定计。”
周怀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们西北什么动作都没有,才会让西戎人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摆出一副即将攻打耀德城的架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且,既然准备抄西域朝廷的老巢,我还有一个想法。”
“还请主上示下。”
“暗阁做事一向公道,对定安朝廷和西域朝廷两方,可谓是不偏不倚。今天杀了定安军一个人,明天就让西域军一个人无故失联。而现在,应该改一改了!”周怀神色一冷,淡淡道:“定安朝廷,将是暗阁接下来唯一的目标!”
闻言,秦傲雪与吕清谋都不由的眼睛一亮!这样一来,定安朝廷必然会损失惨重,若是西域朝廷能够趁此战胜定安朝廷,无疑更好!
毕竟,一旦西北迂回计划成功了,那时候的西域朝廷可就坐蜡了!当然,就算是西域朝廷没有把定安朝廷打败了,最起码也不会被定安朝廷一口吞了。这同样有利于西北的计划!
最终,在商议了一番细节后,西北军的下一步计划就在这个小书房内定了下来。而随后几日,周怀更是天天陪着自家媳妇,寸步不离。直到一切准备就绪,郡主必须离开的那天终于到了。
夜晚,目送自家媳妇一行人远去,并最终消失在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