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毅口中得知,何若雪就是自己昔日同窗好友何桥山的女儿。范文程十分惊讶,想不到,桥山的女儿就在身边。这,这真是太奇妙了。
依丽佳将若雪接进府中。范文程左看右看,感叹道:“像!像!太像桥山了!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依丽佳笑道:“老爷,若不是姜毅提醒,谁能想的到?老天爷这是和您开了个玩笑呀。”
何若雪流着泪,非常郑重地给范文程跪下叩头,道:“若雪也不知道,大人竟然与家父同窗呀!”
范文程扶起若雪,道:“我与你父可不是简单的同窗之谊,我们是共过患难的。可惜呀,可惜桥山老弟没能熬到今天,他若见到今天这一幕,该有多高兴呀。哦,对了,玉佩在哪里?”
若雪忙把玉佩递给范文程,范文程接过来,仔细看过,伸手拉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又拿出了一块同样的玉佩,将两块玉佩捧在手上,互相比对后,道:“不错,正是这对玉佩,这就是当年我从你父亲那里看到的。”
看到范文程拿出了同样的玉佩,若雪面露讶然之色。
范文程笑道:“姜毅来我这里,把什么事都说了。他态度诚恳,真心真意,一再请求我促成你们小夫妻和好。说,千万别因为他的出现,而影响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临走,他将身上的玉佩解下,让我转交给你。他还说,这块玉佩现在应该属于罗洛浑。”
听了范文程的话,若雪十分感动,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心道:姜毅哥哥,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范文程笑道:“若雪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范文程的女儿了。我可不允许罗洛浑那个混小子欺负你。”
若雪破涕为笑,赶紧再次跪倒,拜称“父亲”。依丽佳拉起若雪,笑道:“老爷,虽然你认了若雪做女儿,但我们还是要单论,我们还是以姐妹相称。”
范文程笑道:“好好好!随你。”
当晚,范文程在府中摆下酒宴,庆祝自己收了个干女儿。范府管家提前去了罗洛浑府上,请罗洛浑过府饮宴。罗洛浑听说范文程要认若雪为干女儿,十分惊讶,又听管家说若雪的父亲便是范大学士昔日同窗,更感惊讶。
罗洛浑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但义父差人来请,自己不好回绝,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酒席宴上,范文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罗洛浑推杯换盏,开怀畅饮。依丽佳与若雪姐妹俩陪坐一旁,特别是若雪,始终笑意晏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依丽佳知趣地邀若雪去她屋里,说姐妹俩要说说体己话。范文程笑着微微颔首。
看依丽佳、若雪离去了。范文程停杯放箸,道:“罗洛浑,姜毅来过我这里,把什么都说了。现在,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罗洛浑惴惴地道:“义父,你,你都知道啦?”
范文程点了点头,道:“就因为姜毅的出现,你便与若雪产生了隔阂?”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罗洛浑坦诚地道,“我在决定爱上若雪之前,是清楚她曾经和人入过洞房的,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后来,我知道了她虽然入过洞房,却依然是清白之身。后来的事,您也都看到了。我们相亲相爱,还有了可爱的宝宝。
“可是,当我知道姜毅就是那个曾和若雪入过洞房的人时,我却受不了了,虽然我知道他根本没有碰过若雪,但我心里还是迈不过那道坎儿。”
“你罗洛浑,是大清名将岳托的儿子,当今清廷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心眼儿却这么小呢?”范文程开导道,“男子汉大丈夫,立足天地间,很多事不只是能屈能伸,还应该学会放下。才多大点的事呀?”
“不瞒义父,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扪心自问,拷问自己的灵魂。说心里话,我是爱若雪的,也正因为我爱她,才不想让她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这算污点吗?”范文程笑道,“人家姜毅根本没有碰过若雪,只不过是在他娘亲的要求下,走了一个形式。你呀,完全是在自寻烦恼。”
范文程又道:“如果你疏远了若雪,恐怕有人会乘虚而入。到那时,怕是你后悔都来不及。”
罗洛浑抬起头,惊讶地道:“义父说的是多铎吗?”
范文程严肃地道:“亏你还知道。今天,若雪在真光寺上香时,多铎就突然出现在那里,幸好依丽佳解了围。在夫妻相处之道上,你真应该向老夫学习学习呀。”
多铎调戏依丽佳的事满朝皆知,但范文程并未因此而冷落依丽佳。罗洛浑当然知道范文程这句话的意思。
范文程闭上眼睛,缓缓言道:“人生苦短!这辈子能够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珍惜。千万不能瞎折腾,三折腾两折腾,还没等你品尝折腾后的滋味,人就老了。”
罗洛浑寻思片晌,起身离席,向范文程深施一礼,道:“多谢义父教诲,罗洛浑知错了,我这就将若雪接回府中。”
“既然知错了,还不快去?”范文程道。
……
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四川江口了。姜毅左思右想,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将江口沉银拱手送与多铎。但是,自己已经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了多铎,要想再从多铎口中分一杯羹,无异于虎口拔牙。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巧招儿呢?
姜毅独自坐在书房,正乜呆呆发愣,惠岸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哥哥,程帮主请你过去饮酒呢。说他昨日在京郊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