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颜非殿。
“魔尊大人,听说,一个叫夏颜非的女子来找你了?”聂远宁手里不停地摇晃着一把水墨画的扇子,笑眯眯地看着白蓦尧。
“嗯。”白蓦尧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紫眸空洞。
“你让她留下了?”聂远宁眼里趣味更浓,嘴角挂着如常的浅笑,问道。
“嗯。”白蓦尧仍然只是毫无温度的应了一声。
白蓦尧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那个昨日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子,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哭得有些……难看。
但是,就是让他心里升起一种难受的感觉,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有一瞬就那么觉得,要是这个女人真的是他蒙尘的那段记忆里的那个女人,那,该多好?
她哭得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一样,让他的心不自觉的就软了几分。
“你确定,就是她吗?”聂远宁收起折扇,敛去那些嬉笑的神色,忽而严肃道。
“不确定。”白蓦尧一直背对着聂远宁,那双幽深死寂的紫眸里没有半点光华。
“既然这样,那就让玉梦冷来帮你确定吧?”聂远宁眼神微闪,沉思半晌,说道。
白蓦尧转过头,用那双空洞黯然的紫色眸子盯着他。
“想必,你留下一个叫做夏颜非的女子在魔宫,她应该知晓了吧?”聂远宁微微眯起眼,想起那个这些日子在魔宫以魔后自居的玉梦冷,他忽然笑得诡异。
这些日子以来,玉梦冷在魔宫中作威作福,白蓦尧也没有丝毫要管的意思,就这样搞得魔宫中的人真的以为她就是未来魔后一样。
虽然玉梦冷时常挑衅似的找他的麻烦,但,白蓦尧都没有反应,他这个将军也只有忍了。
只是,这个女人越得意忘形,恐怕摔得会越惨。
“她,危险。”白蓦尧忽然眸色一寒,口气虽依然冷硬,但声音里微不可见的透着些担忧。
“我知道,但是办法就这一个了,魔尊大人,你放心吧,如果夏颜非真是你忘记的那个人,我会在暗处保护夏颜非的。”聂远宁笑了笑,白蓦尧或许不知道,他下意识里其实已经认定被他遗忘的那个女子,就是这个夏颜非了。
既然白蓦尧不知道他自己的心意,那么,他这个做臣子的,就帮他一把也未尝不可。
白蓦尧敛下眸子没有说话,算是勉强答应了。
聂远宁轻笑一声,转身走出大殿,这时候,怕是好戏已经上演了吧?他得赶紧去,否则,错过了,那魔尊大人还不揍他。
……
夏颜非一夜未睡,在屋子中的檀木圆桌前看着那摇摇曳曳的烛火坐了一夜,等天大亮,烛火燃尽的时候,她才推门出去找了一个宫人让她带她去魔宫中的膳房。
踏进膳房,夏颜非便看见这诺大的屋子里,竟没有一个人。
“为什么这里没有人?”夏颜非转头问那宫女。
“因为魔界中人是可以不吃食物的,仙人能辟谷,魔亦是如此。”那宫女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怎么还设有膳房?”夏颜非有些愕然,既然是可以不吃食物的,那么膳房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因为……因为前魔尊喜爱人间的美食,所以宫中就设了这膳房。”那宫女有些犹犹豫豫的,却还是说出了缘由来。
“哦,你们这里有鱼吗?”夏颜非点头,又问道。
“啊?鱼?魔宫中只有一处有鱼,只是……只是……”那宫女有些支支吾吾的,面露难色。
“别啰嗦了,快带我去!”夏颜非直接走出门外,推着那小宫女领着她去有鱼的地方。
也不只是走了多久,那宫女带着夏颜非在一处崖边停下,那崖上也不知是从哪里留下来的水汇入这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烟雾的小溪中。
涓涓的水声是那般好听。
夏颜非清楚的看到那河里游来游去有着蓝色鳞片的鱼,她紧紧盯着那些游来游去的鱼,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有几个字,那就是“好肥啊……”
“夏姑娘,这些鱼是……”
“你别打扰我,你走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去膳房了。”那宫女看到夏颜非这‘虎视眈眈’的样子便想出声提醒,却没曾想被夏颜非打断。
夏颜非冲那宫女摆摆手,全然不顾那宫女快哭出来的表情。
夏颜非直接脱掉鞋袜,不管不顾的就下了小溪去。
“夏姑娘,你别抓那些鱼啊!会出事的!”那宫女已经快急哭了,站在岸边喊道。
这些鱼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得了!
“这些鱼有问题吗?”夏颜非用木棒插起一条鱼,举起来转头看着那宫女。
不就是一条鱼吗?能出什么事啊……
“夏颜非,你胆子可真是大啊!这蓝池鱼可是魔尊的,你也敢动?”那小宫女见夏颜非的木棒上已经插着一条鱼了,便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就在这时候,一抹有些尖刻的声音传来。
“玉、梦、冷!”夏颜非看着那抹穿着粉色轻纱裙容颜绝色的女子嘴角带着讥讽似的向她走来。
“你先下去!”玉梦冷走上前来,命令那小宫女道。
“是,魔后娘娘。”那小宫女在听到玉梦冷的声音时,身子抖的跟了筛子似的,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才如释重负一般,她听宫里人说,这位未来的魔后娘娘脾性不好,稍有差池她便喜欢折磨人,她迅速给玉梦冷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的离去。
“魔后?”夏颜非瞪大双眼,看着玉梦冷,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