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了,他一直靠着他和她之间的所有记忆而活,他去过地府,却没有找到她的任何踪影,他去过无数的地方,总是无法在那人群里窥见那抹让他无比想念的身影。
早在两百年前,他就将这镜花酒楼盘了下来,只是五年前才真正的待在这里。
他想,若她能回来这里,那该有多好……
“白蓦尧。”忽然,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白蓦尧抬头,竟是言子期。
“魔尊大人。”这时候聂远宁突然从言子期身后探出头。
“到后院来吧。”白蓦尧没想到聂远宁也来了,先是一怔,随即伸手示意他们进来。
然后,他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细细的檀木拐杖,拄着拐杖率先一深一浅的走去后院。
言子期和聂远宁见白蓦尧的左腿似乎是使不上多少力气似的,又见他手里拄着拐杖,两人惊诧了,却又什么都没说,只相视一眼,跟着白蓦尧去了后院。
进了后院,聂远宁和言子期便看到了那一树树开的无比灿烂的白色梨花,瓣瓣飘飞,似是翩翩起舞一般动人心魄。
“梨花?”聂远宁一怔,或是没想到会见到如此景色。
“她喜欢。”白蓦尧顿了顿脚步,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聂远宁和言子期自然知道那个她是谁,为了她,白蓦尧都已经活的不成样子了。
奈何情深,奈何缘浅!
“你的左腿怎么了?”三人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言子期那双墨瞳便盯着白蓦尧的左腿,问道。
“是啊魔尊大人,你的腿怎么了?”聂远宁也急切的问道。
“聂远宁,如今你才是魔界至尊,而我,是神界的涅璃上神,你可别再这般称呼我了,叫我蓦尧吧。”白蓦尧淡淡的看了聂远宁一眼,缓缓说道。
其实,他从未将聂远宁当做臣子,他帮了他那么多忙,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于他白蓦尧而言,他聂远宁早已是他的朋友。
“咳咳……对不起我习惯了……”聂远宁讪讪一笑,心里却道,还不是你硬塞给我这魔尊的位子的!
“腿怎么了?”言子期知道白蓦尧是有意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但他却不打算让他逃避。
白蓦尧沉默半晌,把那细细的檀木拐杖靠着石桌,然后掀起袍子,将裤腿挽起来,那白皙的腿上竟有一处紫红的印记,那印记上有些微微凹陷,看起来有些诡异。
“这是?”聂远宁大惊,指着白蓦尧的那块紫红色印记,问道。
“拔除鳞片后最重的创伤,这会使我的左腿一直使不上太多力气。”白蓦尧低眸看着那块紫红的印记,表情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其实,他很庆幸了,因为,命运给了他一次脱胎换骨,再修仙身的机会,让他和她之间的阻碍消失,这一点创伤算什么?
至少,他还能走路,还能继续找她。
“何苦至此。”沉默半晌,言子期才叹息着说道。
为了非儿,白蓦尧甘愿承受这么多苦痛,他的一片深情,却不知能不能换来非儿的转世重生。
“甘之如饴。”白蓦尧却突然笑了,摇着头,那双紫眸里是暗暗的光华。
“蓦尧,就算你这样……这样也不知能不能等到夏姑娘啊。”聂远宁说道。
“她会回来的,我会一直等。”白蓦尧坚定摇摇头,说道。
她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这满院梨花,都在为了等待她而绽放,而他,也会一直在这里守候着这一切,等待着她回来他身边。
“若要夏颜非回来,涅璃上神你可就得和我回虚清派了!”此时,院门处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站了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身穿道袍的老者。
“虚谷?”白蓦尧闻声看向门口那人,竟是他曾经和夏颜非在去武林大会的路上遇见的那个虚谷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