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倾扇,沐小腰,大犬,麒麟。
四个人都在。
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还有一个人面带关切的看着他。方解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看出来,原来是已经有些ri子没见的崔略商。
“醒了醒了!”
大犬看到方解睁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势,疼的他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只是他眸子里的笑意,还是那么浓。
沐小腰坐在方解身边,扶着他坐直了身子喂给他几口水。
“怎么会又昏迷?”
方解摇头笑了笑道:“在客胜居里出了些事,或是我自己不甘心强行运力有些过火了吧。要知道满屋子的高手没一个能动弹的,只有我极其牛-逼的迈上了二层楼啊。”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可方解一动,额头上还是立刻冒出来一层汗水。小腹里如同被什么东西绞动一般的感觉消失不见,但身体没有一处不疼的。不仅仅是内脏有被牵拉的痛,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疼。
这种感觉,就好像从来没有锻炼过的人一口气跑了十公里然后又咬着牙做了几十个俯卧撑似的。
“方解,你没事吧?”
崔略商凑过来关切的问了一句后有些歉然的说道:“到了didu之后,就只顾按着父亲给我的名单逐个去拜访,今ri去这家明ri到那家,后来再想寻你,却又不知道你去了何处,还是到红袖招去问,才知道你租下了这里。”
方解笑了笑道:“你去拜访那些世交才是正事,咱们之间的交情不必在意这些。”
“后天就要考试了,你……”
崔略商担忧的看着方解问道:“能去吗?”
“自然能!”
方解道:“辛辛苦苦到了didu,若是因为这些许小伤就放弃考试,那岂不是前功尽弃?莫说现在已经好了,便是不好,爬也要爬去考场的。”
崔略商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因为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薄薄的一摞纸张递给方解说道:“我前两ri拜访一位世交长辈的时候,听说今年演武院考试文科,算科,乐科的考题泄露了出来,是从一位参与拟订考题的大人物手里露出来的,没有些手段可不好搞到,即便托了关系,我还是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
崔略商道:“我买了一份,连夜又抄了一份就急着给你送来了。”
方解心里一暖,可还是忍不住摇头道:“崔兄,怕是你被骗了……能参加拟订演武院考试试题的大人物,会因为区区两千一银子而犯这杀头大罪?而且,我说句有些不敬的话,连你都能买到,那这长安城里有多少人能买到?若说是那位大人物贪的是许多人买而累计起来的大笔银两,那他难道不怕这件事泄露出去?知道的人越多……危险就越大啊。”
崔略商一怔,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考题喃喃道:“难道这是假的?”
方解微微摇头道:“不知真假,但我劝你一句,这一千两银子扔了就算扔了,这件事你切不可对旁人再说。这份考题,你也不要再用了。如果是假的,你看不看都没有用处。若是泄露出来的真题……我担心的是didu要出大风波。”
崔略商有些发傻,不知道该不该信方解的话。
“可,看看还是没坏处的吧,万一要是真题呢?”
“还是那句话,即便是真题,也是祸非福。”
皇帝杨易眼神有些寒冷的在侯文极脸se扫过,却没有说话。他托着手里的粥碗,一边喝j心熬制了很久的金丝枣莲子粥,一边翻看着桌案上的奏折。看向侯文极那一眼,像是无心,又像是极有深意。
“主子……”
侯文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深深俯首道:“臣有罪。”
皇帝把粥碗放下,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语气平淡的说道:“满朝文武,只有你称呼为朕主子。朕也一直把你当成最可以信任的家里奴才,而不是外人。你说你有罪,那好……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朕这个主子的事?”
“臣私下里见了罗文。”
“朕又不是不许百官私下里有交情,见一见,吃些酒,无妨。”
“臣……手里有一份口供。”
侯文极从袖口里将罗二郎的那份口供掏出来,双手举国头顶。苏不畏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快步走过来将那份口供接了过去。
皇帝拿在手里却没有看,随意丢在一边说道:“你来说”
“这份口供是那ri试图杀死方解的罪犯招认的,臣本以为是那人胡乱攀咬。因为牵扯到了左前卫大将军罗耀,臣也不敢轻易相信,所以今ri在客胜居里约了那罗文见面,本打算是试探一下,借着恭喜他获得演武院头名的机会探探背后隐藏着的东西。这是臣罪责其一……第二,是臣就在客胜居,却没有阻止江南王家那个无知小辈和边军之间的矛盾。”
皇帝坐在土炕上俯下身子,看着侯文极一字一句的说道:“其一,不算什么罪过。其二,其心当诛!”
这一句其心当诛,吓得侯文极的身子猛的一颤。
“别以为朕不明白你什么心思!”
皇帝从土炕上下来,负手围着跪在地上的侯文极走了一圈:“你是巴不得时常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乱子,这样大内侍卫处就不会闲着对不对?尤其是在didu里,若是总太平无事,大内侍卫处,情衙,就显得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