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啊,说吧,是不是看上哪个女学生了,要我帮你牵线搭桥?”
“不是……”
张狂脸微微泛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头道:“没事。”
“你把我当朋友?”
“自然!”
“那就说!”
“方解……我不好意思开口。”
方解看他扭捏的样子,忍不住微惊道:“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张狂骂了一句,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昨晚上和莫大哥闲聊,我们两个都很头疼……你知道,我们都是边军出身,饷银本来就低,而这演武院处处都要钱,吃饭都不是免费的……我们两个,都……”
“我明白了!”
方解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等我,然后回身往自己房间跑回去,从麒麟手里连抢带拽的夺过来一些银票,小跑着回来笑道:“你看我那朋友,太抠门了些。银子都在他手里管着,我还得求他。我在樊固的时候闲暇时候也做些小买卖,所以手里还有些余钱。这些你和莫大哥先用,当然,要还。”
如果没有最后这四个字,张狂或许不会接方解递过来的银票。
“不多,几百两。”
方解挠了挠头发道:“到了帝都之后看了许久,发现没什么生意别人做不好的。要想发财,难。”
“你是军人啊,怎么还能做生意?”
张狂诧异道:“这传出去岂不是被人耻笑?军人从商,这……不好。”
“你是想饿肚子还是被人耻笑?”
张狂怔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若不是我和莫大哥到了帝都之后大手大脚了些,朝廷发的补贴银子也够用。但你知道,莫大哥那个性格,与人出去自然不许别人付钱。一来二去,我的银子也用光了。”
“我明白!”
方解点头道:“咱们兄弟又不是外人,何必不好意思说。”
张狂低头,似乎是想掩饰住自己眼睛里的东西。但方解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张狂的眸子里似乎有一种怨恨和癫狂,虽然一闪即逝,但却那般的浓烈。但方解并没有太在意,他只是以为张狂是不好意思。
“银子……”
张狂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在北疆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换来的银子还不够吃饭。”
方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密林中
卓布衣忽然脸色一变,低声对其他人说道:“后面来了人,速度很快。”
他说完之后,其他三个人立刻做出了反应。老板娘杜红线身形一展,轻飘飘的跃到了一棵大树上,借助茂密的枝叶掩藏身形。离难拉了那年轻公子一把,两个人藏身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而卓布衣在没有动,负手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来的方向。看起来他们只是随意隐藏,但如果有人在高处窥视的话就能发现,其他藏起来的人和卓布衣之所处的位置很微妙,如果有人靠近卓布衣的话,立刻就会陷入他们四个人的包围。
来的人不是敌人,当那身血红色的道袍出现在卓布衣眼睛里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气,神情也随之轻松了下来。
是鹤唳道人。
“道长,你怎么来了?”
从石头后面探出身子的年轻公子好奇的问。
“见过殿下”
鹤唳道人先是微微俯身施礼,然后回答道:“我一路往正西方向追过去,但始终没有发现一点痕迹。后来接到飞鸽传书,知道你们已经追进了山中所以便立刻赶了过来。”
“我们人手够用。”
年轻公子微笑道。
“我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请殿下即刻回长安的。”
鹤唳道人说道。
“啊?父皇怎么知道的?”
年轻公子一怔,然后摇头道:“我才不回去,没抓着那个胆敢在长安放肆的秃驴,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怎么,你是不是觉着我会拖你的后腿,所以才搬出父皇来压我?”
“自然不是,殿下虽然年少但惊才绝艳,大隋之广,也找不出任何一个年轻人比得过殿下。但此事终究危险之极,陛下怎么会放心让您犯险?”
“我就不回去!”
年轻公子一跺脚道:“你们还敢擒了我不成?”
“不敢……但殿下不能不回。”
鹤唳道人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因为他们来请您了。”
年轻公子往远处看了一眼,随即大惊:“给事营?!父皇竟然派了这些变态来抓我!”
几十米外,二十几个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兵安静的站在那里。他们就那样站着,却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寒冷起来。每一个人,都如同一杆微微扬起的长槊。即便是卓布衣他们这样的九品高手,看到这二十几个士兵的时候心里也微微一震。
演武院
教授墨万物看着已经集结好的学生们,微笑着说道:“既然要打,就要打的真实一些。现在出发,目标是长安北侧的大山。刘爽,带上你的三十个人走一路。我和方解张狂三个人一路,以到达大山月牙潭为终点。”
刘爽一怔:“先生只要两个人?”
墨万物微微昂着下颌说道:“他们两个便是我的斥候,而我,便是他们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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