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章桥在那里路在哪里?
刘阔是当年伐商的时候就跟着罗耀的老人了,对于这种渡河战丝毫也不陌生。他站在岸边看着方解斩了对方的将旗,忍不住心里叫了一声好气魄。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看到方解身后大队的叛军骑兵冲了过来。
“弩车!”
刘阔登上高坡,指着对面的马队大声喊道:“给我将对面的骑兵放翻!”
随着他一声令下,十几支巨大的弩箭呼啸着冲向河对岸。重弩,精钢为锋薄铁为羽,箭杆足有小腿粗细。大隋的工坊精工制造的弩车,可以将重弩轻易的送到五百米之外。十几支重弩笔直的射向对岸,然后慢慢的勾出弧线开始下坠。
那些叛军骑兵立刻就乱了,大叫着躲闪。
而在岸边奔走的叛军步兵首当其冲,一个叛军士兵跑动听到风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才抬起头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重弩轻而易举的将他的头颅从身体上撞了下来,速度不减的将第二个叛军的半边肩膀卸掉,然后钻进第三个人的胸口里挂着尸体依然向前飞行,一直到重弩上挤了三具尸体后才停了下来。
一支重弩从战马的身体一侧钻了进去又从另一侧钻了出来,在战马的肚子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狰狞恐怖的伤口。铁羽从战马身体里穿过之后,留下的伤口看起来就好像一朵盛开在马肚子上的三瓣花。
战马痛苦的嘶鸣了一声后向一侧倒了下去,血瀑布一样从伤口里往外淌。被压在战马下面的骑兵与战马一同哀嚎,战马沉重的身躯压断了他的大腿,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抽不出来。
“不要乱!”
叛军的骑兵将领李昊大声约束着士兵们:“隋军的弩车只有十几架,装填速度也很慢,不要怕。围住岸边那些隋军,他们就不敢再发射弩箭了。盯紧了那个穿黑衣服的,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
骑兵们奋力的兜住战马重新聚拢,然后朝着方解他们冲了过去。
而此时,躲避了一会儿才冲到黄牛河边的大犬和沐小腰三人,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立刻就变了脸色。
“你在这里等着!”
沐小腰对完颜云殊喊了一声,从高坡上跃了下去冲向河边。完颜云殊却根本没有理会,跟在沐小腰身后往前跑。
“你不想活了吗!”
大犬追上她大声喊道。
“我是北辽地的公主,我们的族人从来没有一个胆小鬼,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战场上,只有身边还有同伴我就没理由退缩!给我一柄刀,我一样能杀人!”
大犬跃起来,从后面卡住一个叛军士兵的脖子往外一撕,那叛军士兵的脖子立刻就被钢爪撕开,露出来白森森的骨头,被绞断的动脉往外喷着浓稠的血雾,这士兵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失去了生机。
大犬从尸体手里将横刀抽出来递给完颜云殊:“没人能照顾你!”
完颜云殊挑了挑下颌道:“我自己就行!”
三个人逆着叛军的人流往前冲,那些叛军步兵已经被恐慌占据了整个大脑哪里还有人愿意留下继续厮杀,所以三个人向前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大犬不时回头看一眼完颜云殊,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武艺不俗。
完颜云殊出刀没有什么套路可言,完全是根据需要而出刀。北辽人这个生长在极寒十万大山的民族,其悍勇程度远远的超过了蒙元人。他们这个民族的人无论男女,从一出生就开始和大自然做着抗争。不断的面对危险的环境和来自蒙元的压迫,如果不是这个民族的人口一直不多,蒙元人想要降服北辽人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完颜云殊出刀很有针对性,只攻击致命的地方。这是北辽人特有的习惯,无论是在大山狩猎还是面对敌人,绝不会给对手留下反扑的机会。在他们看来,敌人和凶悍的野兽一样,必须一击必杀。
沐小腰的一丈红绫展开,可远攻可近防,她一路向前,半路上的叛军士兵都被红绫送去了地狱。
因为对岸随即弩车的缘故,方解将叛军骑兵甩开了一段。他冲到卓布衣等人不远处从战马上跳下来,看了看远处叛军的骑兵已经第二次集结。
“快过河!”
他将绳子从卓布衣手里接过来,猛的大喝了一声。
双脚在地上踏出一个深坑,他拉着绳子连续退出去十几步将绳子绷直后绑着一棵大树上:“快!别耽误时间!”
他喊完了这句,却发现不管是卓布衣还是给事营的十个人,谁都没有动。
“要么一起走。”
卓布衣往前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柄横刀:“要么一起死。”
卓布衣和春姑他们不走,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留下来守着绳子的人,必死无疑。
“要想都活……”
卓布衣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方解身边语气平淡的说道:“那就只能信得过刘阔和陈搬山他们了,如果大隋的军队不杀过来,咱们之必然有人死。如果守着绳子的人战死,叛军斩断绳索,河道里的人一样活不了。”
“你他妈的懂什么!”
方解怒骂道:“这不是江湖客讲义气的时候,这是战场!能活一个是一个,滚!”
卓布衣摇了摇头:“我不是军人,但我是你的朋友。我不懂什么是战争,但我懂什么是不丢下同伴。”
方解还要再说,春姑他们已经走了过来。十个人站好位置,将方解和卓布衣护在梅花转阵。
“王爷说过,军人最大的遗憾就是战死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