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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砀山上那伙贼人为首的叫刘癞子,自称刘旋风,手下有几十匹马,两三千人的队伍,其中多是从北边来想逃难去黄阳道那边的难民,只是殷破山的叛军封锁了河道,他们过不去,年轻力壮的就被刘癞子都收了,原来在渠县作恶,本来渠县那边就被叛军刮地三尺一样,他们这些贼也就没了财路,前几月转到了宛县。”
孙开道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伙人比叛军还凶恶,殷破山还稍约束一下他的兵马,只夺粮钱很少杀人,但是刘癞子的人称得上无恶不作。他号称是自己是真命天子,百姓们不顺从的都被他杀了。男丁要么跟着他做贼,要么就杀,奸-淫掳掠,往往抢过一个村子一个活口都不留。”
“将军,请您为宛县百姓除害。”
他深深一礼。
虽然方解和这个孙开道才有接触,但从言谈中对这个人的品性也有了些了解。此人算得上是个好官,但心机太深。
“一个人要想获得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方解看着他淡淡的说道:“说实话,孙大人,你给我的印象并不好。”
孙开道脸色变了一下,垂着头没言语。过了好一会儿,他从怀里贴身处取出一件东西双手捧着递给方解。
“下官明白该怎么做事了。”
方解并没有伸手去接。
“这是下官用了两年时间想出来的平西方略,还有下官所知道的叛军在楚郡络郡等地的兵力分布,粮草补给所在。还有下官四处打探来的,叛军主要将领和谋士之间的关系。本来是下官保命用的东西,既然现在到了保命的时候,下官就将他献给将军。”
“这个东西,你是准备等朝廷大军打过来的时候献出去的吧?”
孙开道嗯了一声,嘴里有些发苦。
“如此说来,你手里也绝不仅仅只有这点东西。”
方解依然没有去接那个册子:“你深知为官之道,河东道已经被叛军所占两年有余,你想保命保官就不得不对叛军屈从,可你又怕有朝一日朝廷大军打回来,一旦清查起来你依然死路一条。所以你就准备了这个,打算用这东西换一条生路。可正因为你对朝廷官场上的事太了解,所以你准备的不只是这一本册子对吧。”
方解冷冷的看了孙开道一眼:“我说过,我不喜欢有人跟我耍什么心机,我是军人,还是直来直去好些。你现在没别的路可走,你自己应该明白这一点。你手里这个册子对左前卫的人来说,毫无意义。而朝廷大军从东向西直逼李远山的襄城,或许根本就用不到你手里的东西。”
孙开道的脸色变幻不停,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下官在得知李远山在樊固谋逆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后路了。下官本来想带着家眷弃官而去,可若是被朝廷的人得知,这依然是死罪。要想活命,就得买命,下官深知这一点。所以从两年多前,下官就开始储备粮食和钱财,心里想着的,是叛军如果打过来,逼的紧了我就把东西献给叛军。朝廷人马打过来,我就献给朝廷……”
“下官位卑,也攒不下多少东西。不过下官妻子家中经商多年,累有巨富,都藏在下官院子里地下埋着……”
“我拿一半。”
方解淡然道:“你可有怨言?”
“下官……不敢。”
方解点了点头:“这倒是句实话,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怨。”
孙开道低着头,嘴里的苦涩越发的浓烈起来。
“现在可以说说刘癞子那伙人了。”
方解缓步回头吩咐道:“麒麟,回去将人马带过来。”
麒麟应了一身,骑马离去。
“刘癞子为祸地方也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此人本来就是个杀猪的屠户。因为人颇悍勇所以在渠县本就是一个恶霸,叛军打渠县的时候,他带着一群人逃进山里避难,这些人在山里几乎被困死,下山之后刘癞子带着他们回家,半路上跟一个富户借粮,那富户言语刺激了他几句,他一怒之下带着人将那富户血洗,自此之后,就开始四处作乱。”
“渠县本就贫困疲敝,他带着人把能抢的村子堡寨都抢了一遍,几个月前到了宛县。因为下官组织了几百民勇守城,他也不敢轻易进攻。前阵子大雨,城墙裂了一道口子,刘癞子知道之后连续几天来逼我交粮食,说不交粮食就屠城。”
方解点了点头:“看来此人手里也算是有些小财,你可知他山寨在何处?”
“在一线崖”
孙开道叹道:“芒砀山上最是险要的地方,那是个孤立的山头,只有一条小路上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殷破山的叛军过来的时候,也觉得刘癞子手里这一年多来劫掠不缺钱粮,打算上山将刘癞子剿了。可派了足足一万人的队伍,攻了三天就是打不上去。那地方太狭窄,人马根本铺不开。损失了数百人手也没能将刘癞子怎么样,觉着得不偿失,叛军随即撤了。自此之后,刘癞子更加嚣张跋扈。”
后到的陈搬山听孙开道将芒砀山刘癞子的情况又说了一遍之后,忍不住冷哼一声:“叛军也算军人?一万多人堆在一起看起来是不少,可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方解摆了摆手:“先去看看地形,咱们要的是钱粮。”
陈搬山明白方解的意思,现在山字营和改名为阳字营的黄阳道民勇加起来也就五千多人,如果刘癞子的山寨确实太险峻的话,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