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梦缩到了兰儿怀里,瑟瑟发抖,可是等待良久,却没有预想那般。
她悄悄抬起头,只见到吴雪一只手抓住了百里青峰的手腕,那百里青峰见美人就在眼前,岂能忍心收手?
他也是练过家子的,虽说武功不甚高明,但对付这种小毛头绰绰有余!
接着,他反手一掌到来,那掌势遒劲,虎口生风。吴雪见来势凶猛,也不做过多抵抗,只对兰儿道“兰儿快往后退去!”
说着他一仰头,躲过那一巴掌。紧接着,趁他还未落稳,下脚又攻了过去,吴雪抬起腿踢在了他的膝盖下处的犊鼻穴,百里青峰腿一弹,像是老牛踢腿一般惊叫一声,接连向后退去。
蝶梦见了,又是一阵咯咯直笑。
吴雪心里发苦,心想这笑对于打斗的人来说可真是一种刺激!占得先风的会心满意得,落了下风的会被激励鼓舞,让他继续为她拚命下去!
所以,所有江湖上决斗的人,大多都会选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即使是死了,也没有人发现。生时是名躁一时的大侠,死了也要带着这种荣誉而死。可若是身边有个女人,那就怎么也施展不了了。败了,会丢人。赢了,又只教她心得意满。
吴雪喟叹一声,身子猛然往后一缩,躲过百里青峰的一记长拳。到了这里,吴雪发觉他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弱的敌人,出手没有内劲不说,气息也很是紊乱,为一个女人紊乱。
吴雪更喜欢“巧”的功夫,因为他知道跟人比蛮力是不明智的,所以他点打短功,只身影飘忽不定,犹如一阵风,惹得百里青峰好不心烦!
他已经忘了自己呆傻的儿子,连自己也快要呆傻起来。只顾着向吴雪进攻,被吴雪接连找到破绽,身上受多创。
可血气上涌的时候,人是不会感受到疼痛的。他这种不顾死活的进攻方式让吴雪也很是心悸,他边打边退,心里想着一个人有这么大魔力吗?在战斗中不能分心,他虽然本能地躲闪着,但速度慢了不少,突然百里青峰一拳头赫然而至,吴雪鼻尖见风,立马回过神来。那一瞬间,时间都好像变慢了。他看着那眼前的拳头,只吸了一口气,仰着脸往后一缩,那拳头沿着他的鼻尖划过。
吴雪松了一口气,心扑通扑通直跳。蝶梦见了惊险一幕,不由得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但见他没事,便笑着对兰儿说道“那家伙最近的特训似乎有点效果。”
兰儿只刮了一下她精巧的鼻子,笑道“你可莫要再一惊一乍惹他分心。”
蝶梦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啦!”
兰儿看向吴雪,他的气息和身法似乎有所长进,可这个敌人本事并不怎么高明,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进步。
这时,另一边和百里青峰带来的三人缠斗一块的张节陵和游天星却是往后一退。
张节陵盯着那三人,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站在一起,面无表情,真的像是铜铸的一般。
他缓缓开口道“三位莫不是头几年在临江城混得风生水起的临江三雄?”
其中一人道“不错。”
张节陵微微一笑,说道“我听说临江三雄乃是靠着一条江吃饭,从一无所有到商船百艘只花了数载,沿岸的兄弟无不为之敬佩,怎么现在做了百里家的奴仆了?”
他话语中无不讥讽之意,可那三人却没有任何恼怒,反而是得意的笑了。
那看着最年长的说道“我倒要怪我们兄弟三人太不识时务,若是早早投靠了百里家,又何必辛辛苦苦大动干戈这么多年?”边说还渐渐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教人见了心生恶心。
张节陵叹了一口气,道“我素闻临江三雄之盛名,心里很是憧憬曾还想请三位喝上一杯。”
那人笑了笑,说道“现在我们可不教别人请酒,我们只请别人喝酒。”
张节陵只微微笑了笑,说道“只是这酒看来不太好喝,毕竟是卑躬屈膝得来的嘛……”
那人也不生气,只是说道“道长是出家人,有香客供养自然是不明白人间疾苦。”
另一人说道“当你发现你一辈子的努力都不如别人随便搞搞得来的钱多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最后一人接口道“人生短短数十载,若是把全部身心精力都放在永远也抓不到的梦想身上,最后孤苦而死,那这一辈子才是最可悲的。”
年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们兄弟三人及时醒悟过来,发现当下这江湖,享乐第一,娱乐第一,花钱第一。所有人都想花钱,但却不肯老老实实挣钱。若是能以一种轻松的方式就能挣原来自己根本不能想象得到的钱,谁还会想累死累活?我们也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而已,这难道很过分吗?”
另一人说道“道长也莫要怪我三兄弟见风使舵,只是这条船开了起来,就没有不顺着风开下去的道理!”
张节陵一时哑口,他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总感觉有些不合适的地方。究竟是哪里不对,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已经被这三人说的话搞得浑浑噩噩的了。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江湖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个江湖了。他们当时的道义准则,放在当下已经不适用了。
游天星笑着拍了拍有些失神的张节陵,说道“看来张道长的嘴仗是打不过他们三人了。”
张节陵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笑骂道“你就在一旁看大戏,也不帮我说两句。”
游天星耸耸肩,显得很是无奈,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