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庄毫无消遣,就待深感枯燥乏味。张节陵道“若不是桥断了,我们怎么也该离开这个鬼地方。”
游天星揶揄道“你是看中了那丰厚的赏金才没有走的吧”
张节陵笑道“胡说八道,老道是那种人吗江湖道义可还时时在心,他人有难,我等同为江湖人,岂不该出手相助”
游天星打了个哈哈,淡淡说道“现在这奇诡的江湖可容不得热心肠”
张节陵笑道“你还未到三十岁,怎么心态比老道还老”
游天星喟然道“我久居海岛,这次踏足中原,深感世道多艰难,人心之浮乱。鬼蜮光天化日之下横行,魍魉在在人心之中滋生,你我这一路走来不是已经见了不少奇事怪事,哪一件不是人为所致”
吴雪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恐怕这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虽然有些事件有些夸张做作的感觉,但也八九不离十。”
张节陵哈哈笑道“你要心怀希望,才能看见光明。若是你的眼睛是黑的,心也是黑的,又怎么能看见希望”
石业兰点点头,说道“不是有句话很好吗,用黑色眼睛去寻找光明。”
众人说笑一阵,打发下午漫长的时光。
不多久,他们看见潘凤急匆匆从远处跑来,面色阴沉,眼神游移。张节陵好事道“潘兄,今日不见你人,何不来喝上一杯茶,闲聊几句”
潘凤勉强一笑,他的额头有些细汗,他说道“诸位抱歉,我我有些急事”
张节陵一怔,随之严肃起来,问道“是何急事不妨说来。此时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这玉江大盗不知在何处,潘兄还是小心为妙”
潘凤骂咧咧地说道“人有三急,这个你也要管吗”
说着,他就一溜烟跑了。
张节陵扁扁嘴唇,哭笑不得。众人面面相觑,笑话他吃了个瘪。
张节陵哭笑道“你们看可别笑话热心肠,这世道就怕没人再敢行侠仗义”然后,他叹了口气,嘟囔说道“侠义侠义,恐怕现在只剩妄想成为绝世侠客的人,却再没有义了。”
石业兰摇了摇头,哭笑道“世道已经变了,人总也得随着变化才是。若不然,恐怕只会有人抱着侠义的牌匾,被人笑话。”
张节陵叹道“世道多艰,世道多艰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游天星笑道“在激进者看来,只怕是所有东西都得破旧立新,保守者看来,也许这世道早已经人心不古了。只不过是一个慷慨激愤,一个自艾自怜。”
张节陵怀疑道“老道难道真的已经老了”然后他问游天星,“嗬,我总觉得你是在讥讽贫道老了,是守旧派。那你是那类人”
游天星苦笑道“我可没说你,你千万不要对号入座我嘛,我哪类人都不是,非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在夹缝中的人吧”
张节陵终于找到了调侃他的机会,哈哈笑道“你这种中间派最可恶,左右逢源,墙头草,容易成叛徒”
游天星连连苦笑,众人笑声连连。
吴雪想了想,自己浑浑噩噩,毫无立场,算是哪类人呢现在的人不总是喜欢贴标签吗像自己这种,不守旧也不新潮的人,又算是那哪类人呢想想作罢,因为总有人能找到攻击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