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抽噎了两声,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她忽然想到,那次,他也是承受着这样的情绪和压力吗?
跟她不同的是,那次吴雪是独自一人陷入彻底的黑暗,她现在有着两个人同行,还有一盏灯。
兰儿低垂着眼眸,阻碍着眼泪的坠落,但是她的视野已经模糊了。
这时,石业兰拍了拍兰儿的肩膀,兰儿抬起头。他唇边带着笑,说道:“不要急,相信他,他可是经历了比这起事件凶险的多的怪事。”
张节陵也是笑道:“放心吧,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正在想办法逃离这里呢!”
说到这里,兰儿心中一凛,说道:“已经过了这么久,会不会错过逃离的时机?!”
张节陵、石业兰俱是一怔,随之笑道:“放心……放心……天只要不全亮,我们就还有时间。”
只是他们笑的很勉强,兰儿何尝不明白,这只不过是他们安慰她罢了。
兰儿长长呼了口气,她要稳定情绪,不能急,不能躁。
这里一定有个机关,只是藏的比较隐蔽。若是说隐蔽的话,他们已经把这间屋子的墙壁按遍了,除了黏黏糊糊的白青皮,别无他物。
兰儿环视了一眼屋子,所有东西都在这了。
她忽然脑中电光一闪,如果那个机关不是隐蔽的,而是明显的呢?那这样,他们就很容易就忽略了。
兰儿想到这里,有了头绪就稳定了心神,轻轻吐出一口气,忽然,她发现一处不合理。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都摆放得当,唯独那把椅子,摆放的方方正正,可是跟桌子间的距离太过分隔,俨然不是一个适宜人坐椅伏案的距离。
兰儿好像抓住了一道曙光,惊喜道:“你们有没有碰过屋子里的东西,这把椅子?”
石业兰和张节陵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何喜形于色,连连摇头。
兰儿立马走到椅子边,上下端倪着椅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停了下来,想了想,凡事必有关键之处。
那么,这件事的关键之处在哪?
兰儿忽而嫣然一笑,心落回到地面。最关键之处,就是距离。桌子和椅子的距离。只有它们摆放得当,才能发挥作用。
她抬了抬椅子,才发现搬不动,于是说道:“就在这里了!”
她将椅子往前一推,只听“咯嗒”一声,将椅子推到了桌子前,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石业兰和张节陵也是一笑,看来她已经找到了机关所在。
这个机关不很高明隐匿,只是他们忽略了眼前一些看似不可能的可能。
一阵机括声响,屋子犹如奔腾的车厢摇晃不止。
一阵晃动过后,那面染血的墙壁霍然整个都提升了起来,里面黑黢黢的,犹如魔鬼的巨口。
张节陵笑道:“怪不得我们没在墙壁上发现暗门,原来整面墙壁都是暗门。”
说着,三人立马走了进去。
这里血迹也还有延伸,看来他们找对地方了。
这条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尽头。
这似乎是一个比较大的房间,只是令他们恐慌心悸的是,越往里去,血腥味就越浓,到了这间漆黑的屋子里,血腥味达到了顶点。
兰儿几乎快要作呕,她捂着鼻子,肚子里一阵翻腾。
他们看不清屋子的情况。
张节陵照了照墙壁,说道:“这里有油灯。”
等他点了了一盏油灯,忽而整间屋子的灯就“霍”的全部点燃了。
整间屋子的情况尽收眼底。
兰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接着,她面色一变,捂着嘴向外跑去,可是她吐不出其他任何东西,只有酸酸的胃液。
就连张节陵和石业兰也是满脸惊愕,面前的景象太过凄惨可怖。
只见屋子里面的墙壁边,堆着几堆黄金,几乎快要挨到屋顶。
而在那山一般的黄金下面,倒着十几具尸体。
他们飞溅而出的血染红了耀眼的黄金。
张节陵打了个冷战,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都难以想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
石业兰沉沉皱着眉,走到近前,挨个察看一下尸体,回来说道:“他们全是山庄内的仆人。”
张节陵惊愕道:“全是仆人?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石业兰瞥了瞥那边,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应该是来抢黄金的,他们的口袋里塞满了黄金。只是不知道是谁,将他们全部都杀了!”
这时候从后面传来兰儿的声音:“那他们是怎么死的?伤口是什么样的?”
兰儿眼看向一边,她已经不敢再看一眼了。她的脸色苍白,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
石业兰沉声道:“全部都是暗器所伤,每个人喉咙或者心脏都中了暗器。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半个时辰……”
兰儿问道:“是什么样的暗器?”
石业兰沉声说道:“双旋刃菱角飞镖。”
兰儿疑惑道:“可那飞溅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暗器无法造成这样的现场。”
张节陵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不是一个人作案,还有一个人。”
兰儿惊愕道:“还有一个人?”
石业兰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身上都还有很深的刀伤,刀应该是短刀,可以藏在怀里。从手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