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营寨一安定下来,张柱就私下找到无友菱:“我已经暗中观察多日,黑土、白云二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十分可疑,我建议将他们俩逐出我们的队伍!”
“可疑?”无友菱浓密的眼睫毛下,目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柱点点头,严肃的说道:“事实上,我从进入嚎猴山的那天起,就开始怀疑他们了。小姐你要奖赏一百五十块灵石。如此巨款,他们却一点都不心动。这实在发人深思,而且没有一点贪婪的神色,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这些天来,我一直暗中观察他们。发现了更多的疑点。首先,他们很少和身边的奴隶交流,恨不得变成透明人似的。其次,他们拒绝了很多家族的招揽,哪怕条件再优越。”
“小姐还记得那晚他来投靠我们的样子吗?黑土他有这样大的力量,怎么还会被人伤成那样子?最后,据我观察,他的那个同伴,虽然是男人装扮,但其实却是个女子!”
此言一出,营帐内,忽然间,一片沉静。
半晌后,无友菱才勉强微笑道:“力气大,并不代表就一定能打赢别人不是吗?双拳难敌四手,黑土受伤也很正常呀。其实你说的这些疑点,我都知道。”
张柱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惊异的神色,他了解无友菱,知道她的聪慧,也知道她心里一定开始权衡了。
“小姐……”
无友菱眨眨眼,柔美的容颜显出一丝俏皮:“张柱叔,你憋了好多天了吧?发现我一直没有处理这个事情,所以今天就来提醒我,谢谢啦。”
张柱笑起来:“小姐,看来我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但为什么,你一直放任他们俩在身边呢?难道你不怕危险吗?”
“因为我觉得他们并没有恶意。”无友菱的眼中闪过智慧之光,“他们在嚎猴山被我们怀疑。如果当时他们不站出来,我们就看不到疑点。但他们为什么还要站出来,帮助我呢?况且有张叔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个……”
“如果他们心怀叵测的话,一定会隐藏在一旁看戏吧,或者接受那一百五十块灵石。但是他们没有。黑土他说报恩时,神情那么真挚,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偿还这个人情。”无友菱道,眼神中充满着坚定。
张柱一阵哑然,心道小姐还是太年轻了:“但他们一定不简单,肯定有秘密。”
无友菱绽放出鲜花一般的笑脸:“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秘密,有秘密的就一定是坏人吗?这个世界是光明的,能够知恩图报的,再坏也坏的有限不是吗?”
“话虽这么说,但我始终觉得他们有什么目的。也许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等等,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匪徒的内应。混入商队,配合魔道中人抢劫!”
“这也说不通的。”无友菱摇摇头,“既然是内应,更应该隐藏起来,何必在嚎猴山出风头呢。那么多人招揽他们,他们大可以加入其它的队伍,不更易于隐藏吗?为什么偏偏留在我们这里?我觉得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我们帮了他们,他们就回报我们。现在他们想要隐藏身份,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帮他们一把……”
张柱摇头叹息:“小姐啊,你怎么总是这么为别人考虑呢?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张柱叔。”无友菱沉吟道,“如果真的被大劫的话,请一定不要因为守护货物,而去战斗。这些货物丢了也就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娘的遗愿,是要我带着信物,却到无家城找某个人。但她也说了,如果那个人不愿意接纳我们,我们就靠这些财物生活下去。”
“我娘走的急,要我找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也没有说清楚。但我想,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娘亲已经离我而去了,张柱叔你和小蝶是仅剩下的亲人了。我不想看到你们再出事,我宁愿丢掉货物。”
“小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张柱眼眶泛红,哽咽起来。
一夜无话。
…….
“来一来,看一看了啊,正宗的沈家丝绸啊!”
“各种美酒,欢迎大家品尝。”
“一气金光石,只卖五十块灵石!”
……
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流涌动,在这个临时搭建的集市中,一片喧哗热闹。
每当有商队前来,山寨就像是迎来了节日一样。
不单单是商队售卖,也有金家寨的人过来兜售物品。
最常见的,就是大量的黄金雕塑或者器具。
锅碗瓢盆,以及人物、动物的雕像,刻工深厚,惟妙惟肖。再搭配上红绿黄蓝的宝石,或者珍珠,更显得华美精致。
黄金山上因为得天独厚的地利,黄金几乎俯拾即是。
生活在这里的人,哪怕是衣不蔽体的奴隶,也带着些许的金戒指,金项链等等。
许多少女,戴着的发簪、耳环、手镯,都是金光闪闪,锦绣华丽。她们三五成群,莺声燕语,别有风情。
至于金家的修炼者,身上的穿戴和青茅山大体一致。上身短衫,下身长裤,有腰带、绑腿,脚上是青色的竹芒鞋。
只是有的人的绑腿,是用掺了金丝的麻绳绑的。而有的腰带,衣服袖口或者裤脚,都镶着金边。算是黄金山这边的特色。
西域家族中修炼者的穿戴,皆大同小异。魔道修炼者的话,则是各种奇装异服。
凌云和苏暖穿梭在人流当中,已经寻找了三四个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