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如此奉承自己段祺瑞便对王茂如也生不起气来了,这小子倒是即会做人又会说话,真是如九尾狐一般狡猾异常,自己败给了这个人,几次三番被他利用,最终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这小子真是长了一个玲珑心啊,也不知能治得了他的人倒是谁,这几年来,王茂如处事手段似乎更加凌厉更加老辣了,想想自己在他这样的年纪,尚且还在军中浑蔺度日呢。段祺瑞摇摇头不再回忆往昔,叹气道:“我主政时期战乱不休,唉,说起来我当初意图武力统一中国,却最终连自己也折进去了。”
王茂如道:“芝老意愿固然极好,只是武力统一却不适宜中国国情,我们毕竟是同胞,能不打还是尽量不打。大家打来打去为的是什么?所有的军人都希望国家富强的同时自己也富裕而已,在历史洪流面前,任何违背历史规律的势力都将土崩瓦解……但是却不一定非要用武力手段。”王茂如顿了顿,又笑道:“便如皖系并入中央,是谈出来的,直系并入中央,也是谈出来,西北军,晋军,都是谈出来的。若说打,便只有浙江是打出来的。”
“浙军负隅顽抗,死有余辜。”段祺瑞便先说道,“不过秀盛,我今日前来,想必你是知道原因的,卢永祥与你只是意气相争,并非个人恩怨,听说你二人私交甚好?”
王茂如知道段祺瑞今日来有何目的,也也有意放卢永祥一条生路。便装作为难道:“芝老,卢永祥叛国一事,我也很是为难。”
段祺瑞道:“卢永祥是否叛国尚未定论,不可就此判断。”王茂如连忙说是,段祺瑞又道:“我知你欲统一中国,这卢永祥是你一块隘路之石,只是如今卢永祥已经战败了,何必再赶尽杀绝呢?秀盛,你可以重用吴佩孚,张作霖。何苦揪着卢永祥不放?”
王茂如苦笑了两下,道:“卢永祥……唉,不识时务啊,不识时务啊。”他顿了顿。又道:“芝老,此人独立等同于叛国,是否有罪,自然有国家定论,秀盛军人岂敢干涉政府。”
听到王茂如的话,段祺瑞长久不语,最后叹了口气,说道:“秀盛,我今日来此,便是想用我的一张老脸。来换卢永祥一条性命啊。”说罢。他起身向王茂如欲跪,王茂如和冯尹彬连忙拦住了段祺瑞,段祺瑞道:“以此来换一人之命,也算值得了。”
王茂如忙说道:“芝老岂不是在骂我?快别这样,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等段祺瑞起身,王茂如苦笑道:“芝老啊,你这又是何必?当初直皖之战,卢永祥一兵不发。导致皖系战败。如今你反倒替他求情,甚至如此……唉,芝老,你又是何必如此呢?”
“卢永祥是不识时务,但毕竟是我老部下,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段祺瑞道。
段祺瑞拉下脸面向王茂如求得卢永祥性命,倒是让很多人惊讶,便是曹锟也惊讶起来,他没想到老了回家静养的段祺瑞会如此求人,对左右说段祺瑞还真是一心向佛了。段祺瑞求的王茂如的承诺之后,又与在北京的皖系官员见了几面,叮嘱他们仔细看清形势,如今之时不同往日,皖系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直系也已经消逝,如今国家百废待兴,你们万不可多事。保得卢永祥一命之后,段祺瑞心愿了结又回到了天津,尽管王茂如一再挽留,段祺瑞以一心求佛为念拒绝了王茂如。
随后袁克文也来到了北京,找到王茂如再一次提起向王茂如求情保得卢永祥一命。王茂如知道袁克定一直以来希望袁克文回到袁家居住,便说救卢永祥可以,但是你得回袁家,袁家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袁克文做主心骨,二公子却不能荒废了袁家。袁克文在上海也住的久了想念家人,只是和大哥的意气之争让他不愿意与大哥住在一起,如今因为王茂如介入,袁克文借坡下驴便回到了家中。袁克定得知之后托人给王茂如带来礼物表示感谢,在此也欠了王茂如一个人情。
两日之后,国防军在向国家**庭**官袁克定提交证据的时候,提交的是卢永祥主动投降的证据证明卢永祥的确是是先决定投降,后才被国防军抓捕,在此过程之中卢永祥并未反抗,浙军也并未反抗。随后一群皖系官员也为卢永祥作保证,卢永祥以后绝不再会做出叛国之事,报纸上对卢永祥的批判也改为了同情。
北京市民第一时间发觉报纸风向,点出了卢永祥定然不会死了,在上海躲避的卢筱嘉听到了杨毓珣的分析,便毫不在意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又去上海大世界显摆起来。
随后经过两个月的审判,**官袁克定先是否决了卢永祥的叛国罪,但是其渎职,贪污等罪难免,卢永祥被解除了所有政府职权,并主动上交这些年来的贪污受贿款项,主动交代所有地产地契,最后才得以无罪释放,回到山东省济阳县成为一田舍翁。而卢筱嘉之死也让卢永祥觉得一报还一报。
当初卢筱嘉因为和黄金荣争夺黄金荣的女人,他出面将黄金荣抓了起来,还逼得黄金荣当着全上海各界的面给他儿子卢筱嘉磕头道歉,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卢筱嘉也尝到了嚣张带来的恶果,而他全都没有了,那些小妾跑的跑散的散,只有结发老妻不离不弃跟随在旁。
几日之后,一个穿着华贵的上海舞女来到济阳卢氏老宅找到了卢永祥,抱着一个一岁大的男孩,跪在卢永祥面前说:“阿伯,我是上海大世界的舞女蓝凤,这是我和筱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