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泪同心,毫无作假,这便是赵范最为真挚的地方。
望着赵范的模样,赵忱摇头。
“保住赵家?想法甚好,说的轻飘,行之难啊!雍瑞,你不明白,你不懂,叔父可以教你,但是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记住,你是赵家的人…士族…宦官…它们对错是非与我们何干?唯一谨记住…谁给咱们路走…谁便可攀之…切记啊!”
话意至此,赵范所有心结全部解开。
望着赵忱额露淤青的模样,赵范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赵忱沉浮此道多年,对这些早已见惯不惯。
于后,赵忱冲赵范细细交代,至于盖勋让赵范劝诫赵忱切莫敌对士族引火烧身之嫌的话,也被赵范抛之脑后。
毕竟赵忱行路半道,除了继续往前走,决不能弱势丝毫,否则士族寻机灭其必成定局,就是士族不灭,宦官旗下也不会再容赵家,那时赵家在洛阳将无容身之地。
“叔父,盖勋与侄儿在并州有过一面之缘,他算是个好官,叔父与他同在京府,为何不联合结交?如此叔父不也可多些助力?”
赵范为赵忱斟茶中询问上道。
赵忱小饮一口润喉,解释:“盖勋此人棱角太明,数次得罪宦官,此一路堵死,除此之外,盖勋出身西凉宦官家世,举孝廉入位,由于其家族在当初西凉门风士族叛乱中出力太狠,遭到士族谬言,可以说…西凉士流也容不下盖家,这等一连传百的局面衍生至此,导致洛阳的士族也容不下他,当真尴尬!”
“如此孤立之人,咱们不正好可以结交?”
赵范陡转急思,可赵忱回手就是一巴掌,打的赵范颇为委屈。
“记着,以后说话…讲出一分真即可,其余九分全都藏在心底,莫要让人窥视!”
面对教训,赵范只能揉着脑袋长记性,赵忱则继续道:“老夫已经踏上宦官船,名风与他不对,纵然同在京府,他与老夫各行其事,倒也安稳,现在去谋他,身影太过明显,于己不利!”
只是赵忱话意刚落,忽然灵光闪出:“雍瑞,你方才说与盖勋有一面之缘?那之前他去御林府暗传话…也是这般原因?”
“可能是吧!”赵范嘟囔:“在并州牧野郡时,侄儿与他一同抗贼祸,算是有几分交情!”
得到这般回答,忱立时道:“甚好,甚好啊!”
兴悦片刻,赵忱低声:“雍瑞,待明日关键一过,钟氏杂事落幕,老夫立刻请声御史阁,为你借位到京府任职,你可借机与盖勋相交,除此之外,京府的杜畿、韩志、张温等人皆有名在身,你虽是我侄儿,可同门两出道在世家太过平常…所以你只管去做即可!”
对于赵忱的安排,赵范心里一喜:“多谢叔父!只是…”
话半而顿,赵忱一怔:“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不…”赵范赶紧解释:“叔父,随侄儿来的田丰、朱灵、张郃三人,叔父可有印象?”
“那三人…”赵忱稍加思量,再看赵范:“你与他们有什么说辞?”
赵范被赵忱说中心底,直接嘿笑:“叔父,那田丰乃是河北名士,素有大才,朱灵、张郃二人出身良人,却勇武有加,当初侄儿与他们有言承诺,要助他们入仕,所以…”
“哼!”
一字落音,可把赵范吓的哆嗦。
“非亲非故,便随意与人诚言,此乃仕途大忌!”赵忱训斥,赵范低头哈腰,不敢应一句。
但是赵忱眼力劲足,除了田丰曾有出仕辞官的耳闻,朱灵、张郃二人皆有才武之能,于是赵忱道:“雍瑞,世家助人必有所求,或为宾客,或为门人,或为从者,那三人既然有才有能,你不寻思收归己用,却外放上推,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这…”
赵范之前可没有这些想法,现在被赵忱接连训斥,他只感觉脑袋瓜都有些不顶用了。
“叔父,侄儿自知才疏学浅,胆小怕事,所以以诚待人,如此上下逢源,日后有事,也可得助!”
“狗屁谬言!”
赵忱大骂:“想那汉高祖刘邦出身市井,才可高于萧何张良否?武可强过曹参樊哙否?不一样高望天下?所以老夫告诉你…为人行路,不外乎利威名三法,你只要做到这三样,纵然无胆无义,也有人从,这一次老夫念在你不懂事,暂且与你应下,田丰有过出仕履历在压,顶多先入笔吏,至于张郃、朱灵二人,可入御林府操练兵甲,至于日后如何…你暂且寻看着办!”
“多谢叔父!”
赵忱话落,赵范才算松口气。
半个时辰后,赵忱歇息,赵范离开书房,将此事告知田丰三人,三人果然深感恩谢,饶是赵范笑笑,并不多言,如此诚之有府,当慢慢显出赵忱教导的一二。
次日寅时二刻。
天色昏黑,可对于洛阳的百官而言,他们已经起床梳洗整装,也就片刻功夫,这些人便离府赶赴皇宫,前往大雄宝殿候等汉帝。
前往皇宫南门的路上,赵忱与赵延同坐一车,对于即将出现的朝堂请谏情况,赵延道:“季雍兄只管放心,京府那面…该怎么收拾钟家小儿,只管去做!堂上有我兄长他们挡着,保证清流种们翻不起浪!”
“如此某安心甚多!”
赵忱淡笑,末了赵延问:“昨日你把侄儿接走归府,此番出来,万一那些浑人暗中寻事府邸,你这该怎么办?”
“无碍!”赵忱道:“某已经安置妥当,府邸有人相护,他们敢来报仇,必定无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