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般说!”孙成疑声反语。
那朱崇犹豫片刻,道:“孙老大,此番黑镖数目不小,先不说咱们得不得手,单就那钱财数目…可不是寻常富豪世家所能有的…一旦有失,官家不追究…那简直就是屁话!”
话出入耳,孙成眉皱如川,想来再思量其中的紧要关键。
朱崇缓了口气,徐徐不断的说:“再者言…咱们跑江湖的规矩就是亲者自行,外者莫沾…现在倒好,除了咱们这帮弟兄,你那姑表舅还转事其它人…万一事情出了漏子…谁人来顶?就算事成…没有具体钱银数目?这个财该怎么分?”
一连几句说到点子上,使得孙成愈发犹豫。
可孙成生性优柔寡断,贪财好利,在孟佗的大言之下,朱崇几句利威话根本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也就顷刻思量后,孙成下死话:“这活儿风险大…可得手之后利益同样厚重,况且我乃姑表舅是朝堂官员,他有权有威,敢行事,必有后招,要我说…这活能做,介时告诫弟兄们小心点就是!”
眼看孙成话定,朱崇也只能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随后,朱崇借口尿遁亲自告诫弟兄们去了!
深夜,丑时一刻。
赵忱来到京府的府牢。
那牢头见赵忱来此,赶紧出迎:“赵大人,您怎么来了?”
“吾儿何在?”
赵忱话意干脆,牢头立时皱眉苦脸:“赵大人,请不要难为小的…这事杜大人下了死口,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探视,就在半个时辰前,钟府的钟演代为探监钟府诸人,小的就给他们挡回去了!”
“放肆!”
赵忱怒声,吓的牢头一哆嗦。
“本官岂是那等士家虚作种可比?若不想惹事,立刻给本官开门!”
威严强逼,牢头无法抵挡,最终,他还是松口。
可赵忱也并非一味的强权逼迫,在进入牢房后,赵忱身后的赵恪顺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牢头手里,且低声交代道:“记着,今夜没有人来探监,你什么都不知道!”
牢头握着银子,稍一思量,便应声:“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牢房中,赵范此时躺在石板茅草床上呼呼大睡,大眼看去,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玩意儿,几步外,糜威与胡车儿、颜真低声说着话。
“那钟府为何揪恨赵府?以至于不顾法度当街行乱?”
糜威问二人,可二人也不知道其中的真正细节,因此二人并未应声,糜威问了个空,也只能作罢。
歇息中,糜威看着呼呼大睡的赵范,再度感慨笑声:“赵公子真乃奇人,身陷牢门依旧能够安稳如斯,真让人惊讶啊!”
对此,胡车儿笑笑:“公子确实奇人,虽然出身官绅,可对我等贫贱之人却诚心诚意,放眼其它官绅家氏,何有此态?”
“此言说的好!”颜真顺捧,那糜威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索性不再多言,正要转身靠墙打盹养神,囚房外,牢房小吏走来。
“赵范,出来!”
一声呼呵,赵范醒来,他揉着眼睛道:“这个点出去作甚?天不是还没亮!”
“少废话!”
小吏怒声,糜威、胡车儿、颜真等人全都心里一紧,可赵范却毫不在乎:“糜兄,别摆出这脸色,屁大点事,用不着担惊受怕,俗话说的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们钟家玩什么幺蛾子,小爷全都接着便是!”
话落,赵范大咧出了牢房门。
牢头屋里,赵忱正身端坐,牢头立在跟前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也就一杯茶的功夫,小吏带着赵范进来,看到赵忱,赵范当即喜声:“叔父…您怎么来了!”
可赵忱饮茶不应,身后的赵恪上来抬手就是两巴掌,直接打的赵范耳朵发蒙。
“公子,恕在下无礼,这两巴掌是老爷让打的!”
赵恪沉声解释,赵范呆在原地,那牢头见状,赶紧抱拳:“赵大人,您在这慢慢说,小的给你守门去!”
等到屋里没有旁人,赵忱才开口:“你好大的能耐,竟然把钟繇的三弟给打的生死不明!”
“啊!”
听到这话,赵范惊然失色:“叔父…这这这…”
结巴中,赵忱冷面:“你有什么想说?现在情况本就混混不清,叔父好不容易和钟府缓下纠葛,你这一顿酒吃回来,可真有本事!”
“叔父…侄儿冤枉啊…是那钟进突然窜出袭来,若非胡车儿、颜真二人搭救,只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侄儿啊!”
赵范委屈,赵忱皱眉叱声:“还敢嘴硬!”
“侄儿不敢!”
赵范直接下跪认错,对于他皮应肉不应的撑子样,赵忱也懒得多废话。
稍稍缓息,赵忱走到跟前:“现在功曹参军杜畿死定要拿你和钟府的家伙开名,盖勋老儿顾忌左右,当了缩头乌龟,所以此事你得避祸,给叔父周转的时机,不然没你好果子!”
意识到事态危机,赵范叩首:“全凭叔父计较!”
稍加思量后,赵忱冲赵恪下令:“去把牢头叫进来!我有话吩咐!”
半个时辰后,赵范与糜威立在京府的府外巷子里,对于这般结果,糜威甚是惊讶:“你叔父果真让你与我东进?”
“叔父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赵范抱拳:“若是糜兄有所不适,你只管离开,余下的小子自会料理!”
“不不!”糜威急声:“说来这事也有兄弟的干系,既然你需要避祸,就和兄弟去徐州,暂待一两个月,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