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冯栎怒斥,身后立时奔出一青岁健仆:“陈氏小儿,休要猖狂,爷来拿你!”
声威刺耳,陈到目**光,直盯青岁健仆,他年约二旬七八,生的七尺有五身躯,却双臂粗如负藤,面黄却清须环鬓,后腰插戴两柄月牙斩,当给人以勇悍之气。
可陈到自负武力不弱,如何会怕无名混种?稍一顿息,陈到踏稳步伐,挺锋直指青岁健仆的面门。
“混种汉子,某乃蔡县陈氏陈叔至,槊锋之下不斩无名之种!”
“陈叔至…记好爷的名字,爷姓陈名颌字士定,人称古城双牙虎,你这混儿…立刻受死!”
青岁健仆陈颌呼声箭步,直奔陈到,瞧其姿态,大有搏命的气势,而冯栎见状,也立时呼声左右健仆,齐攻陈到的府门,来个鱼贯而入,强势得胜。
只是冯栎身后的其它乡绅名望所有惊恐,他们本意是来威压逼迫,不曾搏命相斗,现在冯栎请来江湖勇人挑起风斗,他们当有进退不得难受。
冯栎看出众人心事,顿时大骂:“尔等朽木之种,逢事不出,那就等着自己的府院田地庄户被外来种夺走!”
也正是这一声叫骂,那些跟随而来的名望乡绅顿时心中憋火气愤,一个冲头昏神,纷纷轰打上来。
乱斗中,陈到独战陈颌,几如虎扑厮狼。
纵然陈颌名头响亮,气势如虹,可真要过手拼招,他却差之甚多。
但瞧陈到臂掌槊锋似那行云流水,一斩一磕一挑拨,陈颌大有支撑不住的态势,急切中,陈颌反手突刺,直奔陈到腰窝,陈到余光贯目,冷笑扯步,陈颌以为时机来临,紧追突进,不成想却掉入陈到的回斩陷阱。
也就电光火石间,陈到扯步转拖行,继而臂膀反力爆发,那槊锋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从下往上挑斩陈颌下盘,陈颌顿时大惊,双手合力交叉月牙斩以作抵挡,但是虎力冲牛势,陈颌的月牙斩仅仅一合相错,便脱手升空。
见此,陈颌面色煞白,回身欲躲,可陈到的槊锋已经化作游蛇探洞,紧追上来。
“唰”
一抹红光从陈颌右肩溅出,瞬间升起的痛意让陈颌惨叫一声,前扑倒地,也正是这陡转急下的局面使得陈到借机扬威,震住了面前的乱斗。
“浑人在下,立时住手,否则某的槊锋必让尔等血溅西归!”
雷声轰耳,气势磅礴,那冯栎只道自己花费万钱请来的游侠勇人足以拿下陈到,可五合不过,自己反倒落地,险些丢命。
面对这般惊蛰中,冯栎心乱如麻,险有不知所措的模样,如此麾下家奴健仆更是心胆泄力,缓缓散开。
看到冯栎等人被震住,陈到重新落锋刃于地上的陈颌。
“浑人你听着,看在你我同为陈姓的份上…我饶你不死,滚!”
陈颌丢面,憋火满腔,可实力相差太远,他无可遮掩,一口闷劲冲头,他瞪目咬牙,爬身起来:“小儿,你狂言满腔不杀我以决后患…这怕是你做的最大的错事…”
闻此,陈到顿时大笑:“混种浪荡之徒,某这槊锋不斩龌龊卑贱之人…你…不配我杀之!”
羞辱满身,只把陈颌激的无地自容,也就一息不过,陈颌捡起自己的月牙斩,转身跑去。到这里,陈到将槊锋驻进地面,让后冷笑于冯栎:“冯老爷子,今日你我两家已经见血,若再下去,怕是您的老命也要丢在这里…”
“你…”
冯栎纵然心肺憋胀欲炸,可实力不如人,他无言相对,只能撂下一句狠话:“陈氏小儿,此事没完,你我走着瞧!”
“冯老爷子慢走不送!”
陈到挑讽一句,险些把冯栎给气煞昏死过去。
事到歇鼓风,双方各自收怒散开,陈到望着冯栎等人远去的背影,眉宇紧皱,稍加着虑,他道:“来人,立刻去传告赵大人,另外着人赶往田地佃户庄堡,加强防备!”
中牟县县府。
陈靳赶来此地报官求助,好借事反压禹城名望乡绅,可是冯岱却不以为意,毕竟事牵弟弟冯栎,几句话落地,陈靳被冯岱赶出府衙。
“昏庸无度,昏庸无度啊!”
陈靳气急叫骂,可外地人终究是外地人,他报官请助不成,也只能回去。
再看冯岱,了却陈靳这一茬,加上之前冯栎、孔伷都来话,他感觉此事有些大,正想着派人去禹城看看情况以备无患时,笔吏来报,荥阳府衙监察令赵范来见。
冯岱一怔:“荥阳府什么时候有了姓赵的监察令?”
纵然冯岱不知赵范来头,可荥阳府衙是上官,更有何苗那样的妒忌私心官种,他不敢拖延丝毫,立时去迎。
来至正堂,面会赵范后,冯岱有点头大,因为赵范也是为陈府的事而来。
“冯大人,灾年之际,民不聊生,那蔡县陈氏扩府禹城,行事虽有不适,可聚民于田地庄堡这事...大体算是件好事!”
赵范笑声半说,冯岱点点头:“此事说的过去,只是本官有所着虑…似乎应该…”
冯岱吞吐不定,赵范直接拦声:“冯大人,其实我来就是奉了荥阳府衙主薄吴继大人的令,彻查陈府的田地佃户庄园,要我说…您老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事结束,我不会忘记大人的好意!”
话落,赵范身后的廖淳拿出一只锦盒放在冯岱的桌案上。
瞧此,冯岱连连摆手:“不可,不可…”
“什么可不可,这是应该的…”
赵范强送银钱百两,想来足够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