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灵冲阵追骑,盯上陶睿这个混种后,以刀背抽砍马腿,陶睿坐骑卧倒呜呼,直接将他给甩落马下,生死不明,至于陶睿的主薄卫承,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眼看救援无望,索性不顾这位顶头上司,带着寥寥百人往渡口退去。
半个时辰不过,曹阳县北门、南门同时转危为安,恰好此刻天边露出鱼肚白。
县府正堂,汉帝已经醒来,几步外,张让、赵忠一脸喜色。
“陛下,天大的好消息,蹇硕将军战退贼兵了!”
赵忠先声告知,汉帝原本眯着眼睛,可在听到这话后,直接睁眼瞪视,一时间,赵忠被激了一下,心中七上八下。
“陛下,莫不是奴才说错了?”
赵忠试探低问,饶是汉帝起身,一旁的张让赶紧小跑两步上前搀住汉帝的臂膀。
来至府堂中间,汉帝来回踱步数巡,才算自语:‘竟然赢了…赢了…’
张让、赵忠二人听着这话的味道,全都心里狐疑不定,随后汉帝冲张让道:“去,将蹇硕给朕叫来!”
城内的小校场,蹇硕正在叱令李通、朱灵清点北门方向的俘虏兵,不得不说陶睿、王芬二人就像口风吹破天,本事小如犬的无能种,明明优势兵力,却在弱矮的城墙前连撞数次脑袋,现在陶睿被缚,昏死不明,王芬顺河东逃北进,想必是回了河北地界,在这样的局面下,蹇硕正在盘算着如何请功陛下时,县府小吏匆匆来传。
蹇硕急见汉帝后,正要报喜,结果汉帝却来了一句:“骠骑将军董重在哪?百官又在哪?”
面对问话,蹇硕摇头:“陛下,恕末将无能,此战始末,皆未见骠骑营的踪迹!”
“没有?”
汉帝声沉,似有愠怒,蹇硕在汉帝跟前待了这么些年,也算通透上意,明明打了胜仗,可汉帝却毫无高兴的心情,想必其中有问题,故此蹇硕快速着虑,待一道灵光闪过眼前,他立刻意识到关键所在。
“陛下,末将这就派人去寻骠骑营,另传羽卫中郎赵范来见?”
“骠骑营得寻,百官要察,至于赵范…那个浮浪之儿就不必了,朕没心情见他!”
一语道破根底,蹇硕心怵三分,他知道赵范麾下的强将坏了汉帝的大事,可既然定局已成,根本无法再变,唯一补救办法就是顺着眼前的残局继续走棋。
故此蹇硕当即应下汉帝的深意,匆匆离开。
再看汉帝,他束手立身门庭前,望着已经微亮灰茫的天色,汉帝眉宇舒紧不一:‘赵范,赵忱,你们父子到底算是什么样的臣子,处处行意外之为,朕着实有些焦躁啊…’
相比较汉帝对于赵府父子的态度,赵范对汉帝的态度就干脆太多。
此刻,赵范一脸灰黑模样坐在南城门洞子下,瞧其两腿颤抖不定的样子,足以看出赵范心里的怯弱害怕,当然细想也能理解,生死搏杀,血溅淋漓,但凡是个常人,那就没有不怕的。
这时,陈到从城外奔回,由于他浑身血色,冷不丁出现在赵范面前,一声未入耳,赵范哆嗦颤身,险些抽过去。
瞧此,陈到也被激了一跳:“公子恕罪,在下无意惊吓您,在下只是想告知您一个好消息,右都兵参佐事张郃回来了!”
胆怂荡心,喜意飘额,在这两种情感的冲涌下,赵范那张二狗脸显露出奇异的神色,只把陈到看到目瞪。
“叔至,我…我没事,儁乂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说话中,张郃带着仅剩的羽卫弟兄从城外进来,他左右寻目,望见赵范后,直接箭步上前跪地。
“公子…”
话不落地,赵范已经起身搀扶,可他两腿着实软劲儿没过,一个踉跄,险些自己跪下。
看到这里,几步外已经整备城墙、城门各处情况完毕的戏忠、廖淳奔来,那廖淳很清楚赵范这般模样的原因何在,因此他代为陈到、张郃搀住赵范。
“叔至,儁乂,勿忧公子,乃是因为某之弱战,逼得公子舍命搭救!”
“竟有此事?”
陈到、张郃全都一怔,可赵范当真累了,现在他闭上眼就是满地的尸首残肢,因而他惨笑道:“什么救不救的…没你们,我早死八回了…就是这会儿腿有些不听使唤,歇歇就好了!”
话毕,赵范看向戏忠:“戏老哥,这剩下的事交给你了,我得回去好好歇歇!”
“公子放心,某必定筹划妥当,稍后某边去连声北门的李通、朱灵,看看具体情况!”
戏忠应下,赵范强笑点点头,让后由廖淳护送赶往县府外堂的屋院,结果没走几步路,赵范直接跪倒在地,大口吐起来,顷刻不过,他便昏倒。
廖淳心怕,却得戏忠从后交代:“无碍,公子这是被战时惨烈给激住了,歇息两日就没事!”
有了这话,廖淳才算放心,待其二人离开,戏忠从张郃口中得知陈谆、周旌败退的方向。
戏忠稍加思量,道:“现在情况对我们很有利,只要能够拿住那些贼首,公子绝对能够以功得赏,位升高职!”
听此,张郃、陈到全都眼睛一亮,那张郃道:“既然这样,不妨立刻与某百骑追击,某有十足把握将其捉拿归来!”
“这…”戏忠犹豫,可仔细分析利害,戏忠硬声:“儁乂,此事拜托了!”
于是乎,张郃稍加准备,便领着勉强凑出来的百骑往东追去。
但情况并非眼前这般简单,虽然赵范的羽卫阁以损失半数以上的结果战退了周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