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杜畿的谏言,赵忱稍加思忖,立刻应下:“伯候所言有理,本官如若忽及何进,就算请旨到了陛下面前,后果必然会被其揪罪,再惹是非!”
于是乎,赵忱将一应大小事务安置妥当后,才带着拟好的奏书去见何进,以探境况。
朱雀街,前将军府,何进得知赵忱来见,直接书房召见。
“赵大人,您老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见本将?”
赵忱笑笑,立刻起身恭敬:“下官今日来请,乃是自罪也!”
“哦?”
何进明显狐疑,他稍加着虑,挥手退下门外家奴从人,让后冲赵忱道:“赵大人,此无外人,坐下说话!”
“多谢何将军!”
赵忱安身对坐,略有思量后,赵忱才道:“何将军,之前三崤逆乱,多亏有您执掌大局,汉庭方可转危为安,可要是细思其中缘由,下官这京兆府怕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今日得空,下官来向将军请罪,以表谢意!”
“哈哈哈哈!”
何进听声笑语:“赵大人,你就不要与本将面前说这些浮漂话了,如果要请罪,不单单你这京兆伊,就连你那从子也得跪请本将三天三夜!”
话转赵范,赵忱顺风继续:“何将军说的是…当初若没有将军与陛下面前请令,他怎能调职豫州任监察使?所以说…何将军待我们赵府恩重如山,某与犬子当谨记心中,永世不敢忘!”
赵忱以弱礼恭敬为引子,只把何进说的心乐,一时间,何进笑意不断。
“罢了罢了,你有这份儿心就够了!不过你今日来此到底所谓何事?能否直言道来,否则本将还有要务,就不多陪你了!”
何进问底,赵忱赶紧将备好的请奏书递上:“何将军,几日前犬子调职豫州,途径长社地界时遭到嵩山万贼攻杀,索性犬子运受天顾,避开贼兵,这是他上书于下官的请功令!”
“哦?”v更新最快/
何进稍稍意外,他接过请奏书,仔细看完以后,在大眼扫视赵范与赵忱的请功令,顿时眉皱三分。
“豫州的贼风竟然还这么猖狂,着实让人意外啊!”
何进自语一句,赵忱赶紧道:“何将军,先前豫州平贼,虽然将军大势强出,杀败贼人,可是贼如春草,根若不绝,吹风即生,当真不得不防!!”
“你所言有理!只是三崤逆乱刚刚结束…有些事还是要缓缓来行的好!”
何进有所顾忌,乃是阉人、士族那边的动静,换言之,一旦出兵剿贼,何进必定为首,介时士族、阉人肯定有所逆言,与他不利,反过来,若是汉帝应下赵忱的请,那么京兆府赵忱以奉车都尉的内官要职出击,何进必定心怒,以其夺己任兵威的由头来找京兆府的麻烦,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何进凡事必定先着虑自己的利益,而非豫州的贼祸。
但赵忱很清楚平贼的结果,眼下赵范已经调职豫州任监察使,如果豫州出了大祸,河南尹何苗、陈国陈王刘宠、汝南府高靖三人纵然脱不了干系,可最终还是要找个顶缸的主,其必定为赵范这个监察使所担,故此赵忱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请汉庭出兵剿贼,扑灭所谓的黄巾道。
看到何进犹豫,赵忱赶紧再开口:“何将军,虽然当前的朝堂境况不宜出兵,可是贼风暗藏黄巾道义的苗头,您也知道…先前陛下车裂黄巾贼道马元义等匪首,更以其头颅宣扬威名于诸州,这必定会引发残余黄巾贼道的愤怒,加上寒冬将去,春种将来,百姓受灾无吃无助,只要这些黄巾贼道稍稍吹风,必定会成揭竿而起,风卷残云的大势,那时…情况就难以预料了,如果发生什么汉庭难以掌控的灾祸,阉人、士族情况如何,下官不敢妄言,单单将军您这边…恐怕耳朵根就再也没法清净了吧!”
听到这些话,何进面色几经转变,旋即他道:“赵忱,你速速与本将入宫,面见陛下!”
半个时辰后,何进与赵忱请见汉帝于乾清宫。
宫阁内,汉帝与灵思皇后高座上位,阶下乐女婀娜多姿,舞动心魂,可想汉子的日子有多舒坦,只是汉帝未心畅多久,内侍监李巡匆匆来见。
“陛下,万年公主求见!”
面对李巡的请声,汉帝自顾与灵思皇后亲昵低语,笑谈乐舞,似乎李巡的禀告就像空气,从未入其耳。
须臾不过,李巡自知汉帝意思为何,索性退出来。
宫门外的长廊上,万年公主刘忻跪地,李巡上前道:“公主殿下,陛下这会儿忙于政务,无空召见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李巡有意为汉帝遮掩,可刘忻听得宫阁内乐声连绵,便知汉帝在享乐自在,因此她心中酸泪恨意如钵儿碟儿胡乱打翻,直接冲的哭腔欲起。
“李大人,请您帮帮忙,再度传见父皇一声…”
刘忻哀声,之所以这般,乃是今日为刘忻生母安嫔妃的忌日,她想要去祭拜,可惜汉帝性情多变,若刘忻不经请示就私自离开所在宫室,后果如何,恐怕只有天知道。
但李巡侍奉汉帝十几年,哪敢在汉帝兴头上捋虎须?
一息不过,李巡道:“公主殿下,听老奴一句,您还是回去吧!”
也就话落,长廊尽头跑来一名小黄门。
“李阿爷,陛下可在里面?”
李巡瞧着小黄门的模样,直接挑腔沉声:“你这狗奴才,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叱声下,小黄门喘着粗气道:‘李阿爷,前将军何进、奉车都尉肩京兆伊赵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