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在这方面,着实没什么经验,她也不知道宋景行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觉的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好在相娴也没有非要她回答,自己便先说了:“他不说话,肯定是不好意思。”
顾梨干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应该是。”
她为相娴这强大的自信而感到惊叹。
“没关系,我管他好不好意思呢,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会让他开口。”相娴信誓旦旦,自说自话。
顾梨心中暗道:那只能祝你好运了。
“最近生意怎么样?”顾梨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别的。
相娴神色轻松,回道:“还不错,自从混乱平定以后,就好了许多。”
虽然遭遇了重大挫折,损失惨重,如今的规模和以前相比不可同时而语,但好在还能维持的下去。相家家大业大,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打垮的。
顾梨心里五味杂陈,觉的有点对不住她。
毕竟这一切,全都是晏清一手促成的。
“虽然亡了国,但日子总得过下去。”相娴叹道。
不是她没有气节,而是她十分能看得清形势,知道复国是没指望了,那只能多为自己谋算,让她的家族在这一场风雨中屹立不倒。
“对了顾姐姐”,相娴忽然喊她,“你的医馆打算什么时候开张?”
顾梨回道:“有些东西还没准备好,再过段时间就开。”
“到时候我去给你帮忙。”相娴笑容璀璨。
“好啊。”顾梨一口应承了下来。
二人又说了一席话,顾梨见天近晌午了,便告辞走了。
相娴留她在家里吃午饭,她心想晏清可能还在家里等着她,便谢绝了。
回去以后,晏清却不在家。
顾梨才想要去隔壁问问知不知道晏清去哪里了,就看见他回来了,手中提着买菜的篮子,篮子里装着新鲜的果蔬。
“等了你一会儿你没回来,我就自己去了。”晏清望向她道。
他先前和萧问说要和顾梨一起出去买菜煮饭,并不是借口,是早上顾梨真的与他说好了。
“萧问走了?”顾梨问道。
“走了。”
晏清提着篮子到了井边,把买回的菜拿出来清洗。
“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顾梨却不信,要是什么都没说的话,萧问能大老远的,专门来找他?
晏清转头看顾梨,见她满脸的不相信,便轻笑了起来:“他来请我帮他平定天下。”
“你答应了?”顾梨错愕、惊讶,又觉的紧张。
他如果答应了,那他就要离开了。
晏清抬眸看着刚刚锄好的地,笑意悠远:“我倒是更愿意躬耕于山野。”
顾梨失笑,不知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他要是三顾茅庐呢?”顾梨又问。
晏清轻声笑,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那你还是随我躲到别处吧。”
顾梨心里忽然暖了起来。
他说的是,要带她躲到别处。
“我帮你煮饭。”顾梨见他洗好了菜,自告奋勇要来帮忙。
晏清并没有因为她厨艺不佳而嫌弃她,回了一声“好”。
但顾梨能做的,也只不过是递东西这种零碎活儿,连切菜都不插手。
不是她不会切菜,而是她切的,和晏清切出的那整齐漂亮的菜段相比,简直没眼看。所以,她也就不献丑了。
顾梨站在旁边,看着他专心致志地煮饭做菜。
明明不是什么精致的事情,偏生在他做来,就优雅无比,令人赏心悦目。
初见他时,顾梨只觉的他很聪明,但万万没想到,他不但聪明,而且有经世纬略之才。
单单用“聪明”二字来形容他,确实太肤浅了。
但惊世绝能如他,怎就会偏安一隅,与她在这小地方安然度日?
顾梨想不明白,最后只能用“大隐隐于市”这个理由解释。
她并没有多么远大的志向,只想安稳度日,行医救人。将来怎样她无法预知,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过好眼下。
晏清和她不同,他的将来不是无法预知,而是必须由他掌控。
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他所行的每一步,全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一旦发生什么变故,他会立即处理,必须确保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沿着自己预设好的道路发展。
所以近来,他经常剖析自己的心,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在,一点小变故而已,已被他及时清理。
顾梨这段时日一直在为医馆开张的事情奔波着,张贴出了招聘启事,也有过来应聘的,但她都不太满意。
来应聘的人之中,多半都不通医药,顶好的就是曾经在药铺子里抓过几天的药,能认得些药材。
但这远远不够,医馆不同于药铺,不仅仅是照方子抓药这么简单。尤其在病人多的时候,更要做好统筹,维持好场面。
因此,顾梨决定,招到人以后,还得再培训一段时间。这样,等到将来医馆开张,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相娴最近也忙,家里的生意离不开她,时时处处都需要她。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会在每日午后,准时地出现在宋景行的家里。
之前她并不知道他家住在何处,有一次悄悄地尾随了他,这才知道。
当时她突然出现在他家中,宋景行有些意外,但也没生气,更没赶她走。从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