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顾大夫有几分面熟。”
纪夫人这句话,彻底将顾梨那颗心悬了起来。
难道,纪夫人以前是认识她的?但她的记忆中,却并没有她这个人。
“是啊,我也觉的顾妹妹眼熟,之前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纪忱附和着。
顾梨转眼望向他,见他眉梢眼角皆是笑,笑的太过明目张胆。
“你啊!”纪夫人明显也看穿了他的用意,颇为无奈地道了一声。
好在纪忱及时打了岔,没让纪夫人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顾梨才得以松了口气。
顾梨临走之前,纪夫人又让人拿了一包银子给她,以示酬谢。顾梨却没收,一两银子的诊金已经收过了,绝对不能再收下别的银钱。
纪夫人千恩万谢,要亲自送她出去。
“娘你歇着吧,我去送送顾妹妹。”纪忱将纪夫人按坐了下去,拦阻了她。
“走吧,顾妹妹,我送送你。”他万分殷勤,向顾梨道。
顾梨推辞:“不劳纪公子了。”
纪忱佯装恼怒:“顾妹妹,你这样可就不是了,咱们怎么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你有必要对我这么客气?”
顾梨:“……”
谁和他过命的交情了?
但不管她如此推辞,纪忱仍然热情又殷勤地将她送了出去。
“如今虽已痊愈,但不保证阴下雨的时候刀口不会疼,纪公子做好心理准备。”临走之前,顾梨事先告知了他一声。
“我记住了。”纪忱笑着回道。
顾梨微微颔首,转身欲走。
“顾妹妹。”纪忱却又喊住了她。
顾梨回头,见他向自己别有用意地眨了眨眼:“你别可忘了我啊。”
顾梨正诧异他这是何意,又听他道:“你要对我负责。”
“纪公子慎言。”顾梨抽了抽唇角,扔下这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妹妹,我改日再去找你。”纪忱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笑的如沐春风。
顾梨全当没听见,径直去了春回堂。
又是平淡无奇的一,傍晚时分,她收拾了自己的诊桌,和春回堂里的伙计们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家。
然而,回家的路上,她却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忽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匹马,发疯似的向她狂奔了过来。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顾梨全然愣住了,眼看着那匹疯马已经奔到了她眼前,可是双脚却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怎样都挪不开。
她吓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这次,不死也要重伤。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眼前忽然扑上来一个人影。
顾梨被这人乒,又被抱着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路面上的石子硌的身上很疼,但这总比被马踏过要好得多。
顾梨惊魂未定,愣怔了好大一瞬,这才确信自己是被人给救了,没死也没重伤。
救她那人先站起了身,又向她伸出了手,要拉她起来。
顾梨往那只手上看去,只见白皙巧,玲珑玉质。
竟是个女子。
她抓住了那只手,任由她将自己拉了起来。
“多谢相救!”顾梨由衷地道谢,抬眼望向眼前之人。
救她的却不是寻常的女子,身上穿着蓝色的道袍,梳着道姑头,正在打理着刚刚救人之时凌乱聊拂尘。
“不必。”道姑回道,嗓音清清冷冷的。
她打理完了拂尘,转眼看向顾梨。
顾梨见她年岁和自己差不多,但脸上的表情清冷,给人一种疏离之福
顾梨对她刚刚的相救心存感激,可这人却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再什么才好。
环顾四周,恰巧看见旁边有一家茶馆,于是便邀请那道姑:“救命之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不如,我请你喝杯茶吧。”
那道姑又是清清冷冷地回绝:“不必。”
“你若不接受的话,倒让我心中难安了。”顾梨眼含恳求之色。
她不喜欢欠人人情,而且,这饶确救了她,无路如何,都要表达一下才是。
那道姑见她如此,犹疑了一下,这才点零头。
二人进了旁边的茶楼,顾梨要了一壶好茶,亲手为她斟上。
“谢谢仙姑施救。”顾梨执起茶盏,向她道。
道姑倒也没推辞,也拿起茶盏,与她隔桌相对。
二人饮下杯中茶水,顾梨又为她斟上。
这下,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出的话也随意了几分。
“刚刚真是把我给吓傻了,要不是你,我今可能就要命丧马蹄之下了。”顾梨感慨。
若是别人被马踏上了,她兴许还能救,要是她自己伤了,谁来救她?
“姑娘言重了。”道姑回道,声音仍不热情。
顾梨却不计较,心道她应该属于面冷心热的那一类人,要不然,也不会在那种危急关头冲过去救她。
两人虽然同在一起喝茶,但毕竟不熟,几句话之后,顾梨便不知道该什么了。
沉默片刻,她这才笑问:“敢问仙姑,在何处修道?”
道姑看了她一眼,并不隐瞒,回道:“羡云山。”
顾梨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是从羡云山来的,那不就是钟离玉执掌的地方吗?
再仔细一看,眼前这位道姑果然与钟离玉有几分相似之处,同样都是一袭水蓝色的道袍,臂间挽着雪白的拂尘,便是那清冷的气质,仿佛也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比起钟离玉那通身干净澄澈的气质,眼前这位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