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萧夫人要做慎重的考虑,可是不论怎么想,她都是不放心。
试想,杜永南只不过是四个月前赵若茗救回来的一个人,与他赵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她哪敢把小半家产放到杜永南身上。
她思索了一柱香时间,抬头对赵若茗说道:“茗儿,你回去跟杜公子说,赵家谢谢他的好意,但我们已经找了威远镖局,安全不必太担心。”
“娘,为什么?”赵若茗着急地劝道,“杜公子为人忠诚正直……”
她话还没说完,萧夫人就已经摆手打断她的话,道:“茗儿,你把世间想得太简单了。”
“可是……”赵若茗正待争辩,萧夫人再次打断她,严肃认真道:“茗儿,娘知道你对杜公子有好感,但是娘不能冒险。这五万两银子是赵家历代祖宗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岂能轻易假手于人?”
赵若茗见萧夫人态度坚决,只好郁闷地说道:“我知道了,娘。”
说完,她转身离开,有些生气自己的母亲太不相信人,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萧夫人看着赵若茗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她以恶意揣测人心,实在是杜永南与她赵府认识太浅,信任上远达不到那个地步。
赵若茗气鼓鼓地离开明心阁,走到静心院院门前时,停了下来,伸手去推门时,忽然停下来,觉得自己没有脸见杜永南。
不过,她终归还是推门了。
推开院门,经过院子,走到屋前,房间没有关门,杜永南正坐在客厅内微笑地看着她。
她走进去,羞愧地说道:“南哥,对不起,我娘说已经请了威远镖局,就不用劳烦你了。”
“嗯。”杜永南微点点头,道:“我能理解。”
“南哥,我家辜负了你的好意。对不起。”赵若茗再次道歉道。
杜永南摆摆手,道:“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才对。”
其实,萧夫人的反应在事先他就能猜到,只不过他抱着能帮赵若茗就尽可能帮的念头而试一试。诚然,萧夫人终归还是不能信任他。
接下,赵若茗有意温柔地陪杜永南说了好一阵话,才离开静心院。
第二天中午,威远镖局在总镖头朱剑豪率领下,倾巢而出,来到赵府。
验过货后,威远镖局朱剑豪亲自现场指挥往装着白银和各种珍玩的箱子打上封条。
全部打上封条后,朱剑豪抱着对萧夫人道:“萧夫人请放心。‘镖在人在,镖失人亡。’是我们威远镖局的宗旨。这次威远镖局倾巢而出,绝对保证红货安全送到京城!”
“有劳朱总镖头了。”萧夫人说道,“请到堂上休息。等到明天一早就出发。”
“谢谢萧夫人。不过朱某要亲自守着这批红货。”朱剑豪敬业地说道。
萧夫人也不多劝,说了一声辛苦,然后转身离开了。
明天就要举家搬走,赵府上的家丁丫环老妈子和护院还没正式遣散。
举家搬到京城,自然不可能赵府上所有人都带上,即使她要带上,也有不少人不愿意跟着去京城。
所以,遣散大部分下人,仅留一部分十分忠心的仆人是必须的。
入夜时,赵府上大部分下人都被遣散了,最终仅留下十五个下人。这二十位下人都在赵府几十年或家生子或从小买入府上的人,忠诚不必怀疑。
第二天,赵府举家搬去京城终于启程。
威远镖局总共八十一人,护送着一共十二个打上封条的大箱子,由马车拉着,再加上赵府本身二十五人,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三川城。
由于不止红货十二个大箱子,还有威远镖局八十一人的吃穿,和赵府二十五人的吃穿用等,所以由马车拉着的大箱子超过二十个,非常累赘,所以队伍前进速度很慢。
赵若茗一家坐在两辆封闭式车厢的马车上,杜永南则骑着马。
不过,赵若茗没有坐马车,也骑着一匹白马与杜永南并肩而行。
赵若茗自知自己有几分姿色,抛头露面容易招来是非,所以她特意女扮男壮,背着杜永南送她的宝剑。
车辚辚,马啸啸,队伍走到太阳西下才走了四十里路左右,连三川县都没走出。
在路边一块斜坡上扎营休息,帐篷支起,升起篝火做饭。
杜永南不用生火做饭,没事就走到高处看望了一阵营地。他不懂行军打仗,只是以普通人的目光估量营地的守防功能,觉得威远镖局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不过,他却乐观不起来。
老实说,在地球世俗,他自信能无敌,但是在青城山秘境,这个有八大修仙宗派的地方,即使是凡人间,他也不是那么有把握。
在出发前,他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前来抢劫的人太多太强,他就顾不得那五万两白银了,只保护好赵若茗一家人就好。
杜永南想东西有些出神时,女扮男妆的赵若茗已经走上来。
“南哥。”她与杜永南并肩而站,放目看着下方营地。
杜永南转头看了一眼赵若茗,发现赵若茗女扮男妆后颇有另一番味道。
他正要与赵若茗说话时,忽然发现离营地两百米外有人,依靠着灌林半遮掩着,鬼鬼祟祟地窥视营地。
“有敌情!”杜永南眉头微皱,指着方向说道。
赵若茗吓得一跳,急忙沿着杜永南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在暮色下,那儿有两三个人蒙着脸窥视营地。
她正待发声叫喊时,营地里已经发现警戒声。
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