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萧倾墨明显不信。
“是。”方若回答的干脆,斩钉截铁的。
萧倾墨那边顿了一下,然后他似乎有些感慨的说道,“方若,过去我有没有说过,你就是个大骗子?”
过去?以前?
过去的他说过很多,也有很多没说过。
可是无论说与不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方若换了一只手拿手机。
呼吸声从手里里传过去。
清浅的呼吸声宛如低沉的叹息。
“你就是个骗子。”
萧倾墨又复述了一次。
方若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事上骗过萧倾墨。
但现在显然不是争执的时候。
她抚了抚额头。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骗子。”
你看,说谎其实并不难。
方若在心里暗道,实在是没有必要将“说谎”归类到不可原谅的范围。
也不必以“绝对不能有一字虚言”这样高的道德准则来要求自己。
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不仅可以消弭许多事,还能让人的心里没有任何的负担。
这样有百益而无一害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要是方若真的不管不顾,或者一再的坚持自己的准则。
将事实的真相说了出去,那平静的家必定会被搅的天翻地覆。
何必呢?
明之不可为而为之,可以称之为勇,何尝不是另一个意义上的蠢呢?
更何况,方若的谎言只是为了保持家里的安定和心里的宁静。
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反而是出于保护别人才会这样做。
有的时候,人真的要变通一下。
黑的另一面不正是白吗?恶的另一面不就是善吗?
世事没有绝对的完美,有的只是权衡出来的利弊罢了。
方若说了这句话之后,又长久的沉默了下来。
哪怕只是在电话的两端,方若仍旧感到一阵尴尬。
她以为萧倾墨很快会挂断电话。
事实上这样隔着手机听彼此的呼吸声并没有任何的意趣。
“那你打那么多幼儿园的电话是什么意思?”
方若一时没能明白萧倾墨的意思。
随后,萧倾墨略带嘲弄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你还说你没事。”
这就好像幼年时的方若,赌气不吃饭,妈妈问她饿了吗?
她坚定的摇头并且倔强的回答,“不饿。”
结果自己的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自己的肚子把自己最后的倔强和坚强都出卖了。
隔着手机,方若只觉得自己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烧。
这样真尴尬!
但是现在的方若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刚打完那些电话不到一个小时。
萧倾墨是怎么知道的?
一种被他人随意窥探和打量的羞辱从心底升起。
方若咬牙切齿的道,“萧倾墨,你,你居然调查我?”
萧倾墨自然是听的出来方若话的恼怒,所以,他急忙澄清,“喂,你少以你的小人之心来度我的君子之腹了好吗?”
方若暂时不想管萧倾墨把她归类到“小人”这一类里面。
她压制心里的怒意,问道。“那你怎么会知道我,”
方若的话说到一半又停顿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她从内心里并不想让萧倾墨知道她现在的困状。
她没有人可以商量,并不代表萧倾墨在那个可以诉说的人的选项里。
萧倾墨隔着手机,低低的一声叹息传来。
“你不知道,晟煊在金市几个知名的私立幼儿园占有不小的股份吗?”
这个,方若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对于萧倾墨的解释,方若心里的恼怒和羞辱顿时消散了不少。
“那,那也并不代表你可以,可以随意打探我的事。”
方若依然是保持最后的倔强,但语气却弱下去不少。
“语容之前的幼儿园不能去上了吗?”
萧倾墨径直问道。
方若的语气顿时消沉了不少,“是,之前出了些不愉快的事,所以。”
方若粗略的解释了一句。
萧倾墨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方若说的太直白,他也明白了过来,幼儿园为什么会突然开劝退语容。
估计和那天语容在幼儿园受伤脱不了干系。
那天语容受伤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知道。
但语容受伤,本是受害者,幼儿园不仅不加以安抚反而做出劝退这样的事来,想来事情总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方若既然也没有追究,事情的起因他也不清楚,自然也不必再说什么。
“那,需要我帮忙吗?市里师资力量最雄厚,设施最全面的霓英幼儿园晟煊也有投资。”
萧倾墨的话无异是瞌睡遇上了枕头,还附带棉被和床榻的那种。
但方若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不,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
萧倾墨的笑带着浓浓的嘲讽,“你也太多心了,我不会帮你,我是看在语容的面子上。”
方若平静的说道,“那,我代替语容谢谢你了。”
萧倾墨被方若这种态度气的几乎要跳起来。
但多年来的修养让他压制住了要跳脚的怒气。
但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还是出卖了他。
“方若,你真是不识好歹。”
方若摸摸自己的鼻子,也许在萧倾墨看来是的,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