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说过,乐青是个神医,却不谙妇忧,等他恍过神来。脸已经红得没法见人了。
“砰!”就在两人俩俩相忘,相顾无言,无所适从的时候,房门被人猛力踢开,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盖了下来,三步两步就冲到了她的床前,乐青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就掐住了卫嫤的肩膀。痛得她三魂七魄都全都尖叫着跑出去玩了,哪有这样掐人的,专掐伤口要害啊!
“王佐!你又发的什么疯?”卫嫤脑子里的血浆“轰”地全数往上涌。这人要做什么?不是成心来找她麻烦的么?可恨,真是太可恨了!从第一天知道他是卫梦言的学生起,某种不快就盘踞于心。久久不散。而到了这个时候,那种厌恶之感犹盛往日。
她扭着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王佐捉了几次没捉住,干脆一把抱起她,将她扣在了胸前。
炽热的体温传递。引得卫嫤一阵反胃,她瞪乐青一眼,顾不上叫骂,张大血盆大口就是一口。
“嗷!”
这一口咬下去真惨,就像磕在了石头上。她的眼泪立马飚了出来。
“来癸水还淋雨,你不要命了!”王佐寒着脸。任她发了疯似地在身上狂啃,转脸见乐青灰溜溜地驻在一旁,他还不忘讥诮地添上了一句。“啧,这还神医府的少主,连她究竟是什么毛病都分不清。”
乐青手指一紧,差点将兜里的金针当暗器撒出去。
这个姓王的还真是个蒸不烂煮不熟的,一句话就能把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卫嫤挣不脱,反而差点将自己的牙咬崩。她怒气冲冲地朝他吼起来:“马屁精,你放我下来!否则我让你好看!”
王佐不动,冷嗤道:“让我好看?怎么个好看法?就这样用牙齿咬?行啊,我们进屋里去咬,看谁咬得过谁。”他鹰眸一寒,仍旧是一副冻死人不偿命地模样,只是古铜色的脸上蓦然闪过一丝艳光,因这一抹轻红,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再是刻板的容颜,也显出了不合时宜的薄媚,就连平日里的趾高气昂,也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卫嫤惊呆了。
这个王八蛋,这个可恶的混球,他居然会调戏人,居然会调戏人!
一定是她眼花了,一定是她昨天淋雨淋出了毛病……
刚才还跟卫嫤一样愠怒的乐青,这时却突然高兴起来,王佐的表情可骗不了人,他的肆无忌惮的举动亦令他肯定了之前的想法,他不是有句话没说完么?
“王公子他……似乎喜欢上小姐了……”
这个王佐不一样啊,他绝对是个超级口是心非的,不过好玩!至少可以玩死予聆那个混球!
就这样,乐青一边品评着王佐的能耐,一边想想予聆发现情敌后的表情,激动得满脸泛红光,一双眼睛跳动着桃花水,竟比王佐还妖异,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刚才王佐那不近人情的讥诮。小枇杷一瘸一拐地进门,看见屋里乱糟糟地情景,顿时惊呆了。
两个身长玉立的男人杵在屋里,就像一对新浇的顶梁柱,一向粗犷霸道的小姐,在王佐面前竟也称得上是小鸟依人……只是为什么被子被丢在地上?为什么被子上还有血?
“妈呀!你,你们对我家小姐做过些什么?”她将自己勉强摆了个大字,拦在门口,一双狐疑的眼睛准确地缠上了王佐的脖子,上面有一串可疑的齿痕,配合这屋里的奇怪气氛,她很快就明白了一些什么。
卫嫤看着小丫头变幻莫测的眼神,心头陡然一沉,恨不得立即寻个地洞钻进去。
“卫小姐不舒服,我带她出去看看。”王佐将卫嫤揽在怀里,腾手提起小枇杷往身后一掼,小枇杷猝不及防就双脚凌空了,等到回头,他已经带着卫嫤出了门。
“小姐!王公子!喂!你放下我们家小姐!喂!”
小枇杷像兔子一样跳起来,只怜爹娘少给了两条腿,更可恨剩下的两条还让侯管家给打残了。
“我没病!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箫琰,山山表哥,救命啊!要死人了啊!”卫嫤还在负隅顽抗,可是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小枇杷最是忠心,可是现际腿脚不好使,便是有心追赶,也只是虚张声势。
梅山昏迷未醒,而他的众多姬妾早早听到了动静,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甚至花红柳绿地列成一排,恭恭敬敬地目送王佐高大的背影离去。
至于那个乐青才是最可恶的,自从她落入王佐怀里之后,这混蛋就一直涎着脸在笑,一副看猴把戏的兴味盎然。
“放手!我有没有说过,我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卫嫤豁出去了。
“哼。”王佐低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波光灵动,深邃得吓人。
“我是说真的,你要是你现在不放手,将来一定会后悔!”卫嫤凶神恶煞地威胁。
“呵。”王佐撇过脸去,依然是一脸高傲,噎得她嘴巴冒烟,转头看看他身上或深或浅的牙印,她终于什么也不说了。
这个姓王的王八蛋会武的,而且是内外兼修的类型,以她现在的修为,完全拿他没辄。
想着想着,她的心就悬起来了,好像莫明其妙地走在了峭陡上。
就这样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留在她身边,又得了卫梦言的默许,他要是对她做了什么……比如,像予聆之前对她的那样……她陡地想起那些春册,一个机灵,便梗直了脖颈,然后她那可怜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