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说的那小子?”孙牧云眼睛精光一闪,“留下吧,你回去吧。”
“师父。”孙浩还想说点什么,
“走吧···”孙牧云挥了挥手,“留着碍眼,革命的光荣传统不是你能继承的。”
“徒儿告退。”孙浩一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路鸣泽在风中凌乱。
“你想学点什么?”孙牧云看向路鸣泽,路鸣泽突然汗毛炸起,有种被恶虎盯上的感觉,背上的衣服在与肌肤的摩擦之下传来阵阵不舒服的感觉。
“学拳,学剑。”路鸣泽老老实实应道。
“施主心思太沉了。”孙牧云起身往楼里走去,“跟上来吧。”
“是。”路鸣泽心中大惊,自己确实存了不少别的小心思,但是这也能看出来也太可怕了吧,莫不是他的言灵是读心术?孙浩不是说老人家没有觉醒血统吗?
“先背熟了,再来找我。”路鸣泽随着孙牧云进了一个小房间,半截刷成绿色的墙面很有年代气息,孙牧云从一个有些腐朽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一本陈旧的小书被仍在路鸣泽面前的小桌子上,路鸣泽一看,《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是什么东西,名字怎么这么长。
“是。”路鸣泽拿着就想走。
“慢着。”孙牧云瞪了路鸣泽一眼,“在院子里扎马步背,你知道扎马步吧?背不下来不要走了。”
“是。”路鸣泽都不敢答话,实在没想过什么人能有这么凶煞的眼神。可能施耐德教授没有出事之前也有这样的眼神吧,但是年纪大了,沉淀之下也变得含蓄和内敛了,如同宝刀入鞘。但是孙牧云老爷子,仿佛还活在斗争时期,满眼都是战斗yù_wàng,精气神都没有老年人的颓唐,就像一个马上要冲锋的敢死队队员。
路鸣泽在院子里,扎起一个标准的马步,双脚外开,拔背含胸,含胸坠肘,气沉丹田。瞟了一眼小册子,心中暗暗背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此······”
老头走在路鸣泽旁边对路鸣泽膝盖内侧就是一脚,路鸣泽差点没跪在地上。
“下盘不稳,有气无力,靠什么建设祖国?”老头没有一点得道高僧的样子,倒是像一个劫道剪径的土匪,说话粗声粗气的。
什么鬼啊?我都念出来了还怎么凝神提气啊,您确定您是孙禄堂老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一身坏毛病活该名声不显。呸。
“菩提萨锤,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路鸣泽扯着嗓子哀嚎,孙牧云点了点头。
路鸣泽承认孙牧云说对了,自己还确实不是来单纯拜师学艺。自从他猜到孙家是在打某个尼伯龙根的注意的时候,就准备了一个大馅饼,或者说是大陷阱。奥丁的尼伯龙根,我随时可以卖给你们,能有几个能和一个龙王的尼伯龙根媲美的宝库。你们最好克制住你们的贪念,不然孙家就是帮我和楚子航拖住死侍大军的炮灰了。
路鸣泽不敢改动主剧情,让密党他们来刚奥丁,但是一直不愿意趟这趟人龙大战的浑水的中国混血种们,拉他们入场再好不过了。
所以这才和孙浩一起拜师,但路鸣泽也只是想借此来维持关系直到关键时候好让孙家去扛伤害。可是没曾想到孙浩还真是个实在人,直接就把路鸣泽带到风清扬那里去了,绝世高手不假,但他的真实目的是和岳不群他们拉关系呀。
阴差阳错之下,路鸣泽只能在大太阳底下背《心经》:“啊,玄奘大师,在盛世长安待着不好吗?一定要跑到沙漠里吃沙子,取经回来!”
太阳在头顶炙烤,水泥地被阳光照得明晃晃,路鸣泽觉得自己就是烤箱里的一只火鸡。
“背完再说话!”这个路鸣泽没拿出一点尊敬态度的孙老家早早就回到了楼里,躲凉去了。路鸣泽叫苦不迭,赶快接着背,要不是这么多年远超常人想象的锻炼手段和强悍硬朗的身体素质,路鸣泽早就中暑晕倒了。
在路鸣泽不知道的角落,这个已经九十二岁的老年偏执狂,在一个锈迹斑斑的吊扇下乘凉顺便观察路鸣泽。是的,他很久没有收徒了,那是因为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入眼的,直到今天他看到了路鸣泽。虽然错过了练武的黄金时期,但是龙行虎步,目光似电,显然身资体格都是练武的好材料,现在又考量心性,说不定真的适合传承这一身功夫。
看似疯疯癫癫的老头其实还有另一层想法,半生杀戮的他厌倦了这世界的杀伐,但是走向某个思想岔路的孙牧云已经产生了以杀止杀的想法,杀一人活千人是他拯救世界的办法。而孙牧云已经到达和他师父孙禄堂老先生一样的通神之境,某种程度的他心通让他察觉到了路鸣泽内心对孙家的不满。从细枝末节中也发现了北京的几个混血种家族已经隐隐开始争锋相对,这是大乱的前奏啊,路鸣泽正好可以用来抑制孙家的野心。
如果路鸣泽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会大骂你这个疯子。脑子里奇奇怪怪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可能正是如此,孙牧云心思单纯认定的事情也绝不更改,在武学上一日千里大有成就也有几分这方面的因素吧。
不过路鸣泽没以为错,这就是个疯子,他还有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开出的精神病证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