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山顶,发现是片草地,完全没有一点火烧过的迹象,中间有棵老榕树,大到可以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树须扎到地面上,布满鲜绿色的苔藓,树底下非常阴凉,榕树下几块石头间正汩汩地涌出泉水。
“树上吊着人!”
大锤被吓懵,阴暗的树冠吊着十几个人,在微风中轻轻地荡来荡去,走近看原来是木头人,关节用红绳扎,做得很逼真,五官都能看清楚,木人的身上写了很多红字,密密麻麻,除了木头人,树上还用红线挂着一些铜铃铛,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响。
“这里怎么会有榕树,而且还长这么大。”
天鸿很奇怪,看了地下的泉眼,明白了几分,榕树对水分的要求很高,需要大量的水才能养活,一般生长在南方,这里有个泉眼,榕树能长这么大也就不奇怪了。
榕树树性偏阴,是养鬼的好地方,吊着些木头人,怕是有什么名堂。
站在树下,忽而一阵阴风吹过,铃铛又开始响起来,空气中隐约听到一群小孩子的嬉笑声,几个人都感觉到寒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去,鸿哥,这地方太奇怪了,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就对了,我有种直觉,这次咱应该不会找错地方。”
吊木人的术法天鸿没见过,上面鬼画符一样的文字也不认识,问大锤大锤更不知道,问陈章奎,他说初中就没读书了,汉字都认不全,外语完全一片空白。
一堆木头人就零散吊在头顶,低头像吊死鬼一样盯着他,盯得有些渗人。
“大锤你过来,我踩你肩膀上去,搞一个下来看看。”
“哦!”
木头人看起来有点意思,为了看清楚上面的字,天鸿踩着大锤的肩膀,摇摇晃晃拉住一个,木头人猛然抽搐了一下,吓得他差点尿了,从上边摔下来。
“我靠!活的!”
活了二十几年没见过木头人自己能动,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再抬头往上看,什么动静都没有,难道是错觉?
“你自己吓自己吧?木头人怎么会是活的?”
“真的,我眼睛没花,刚才真的动了一下。”
“是动了,我也看到咯。”
“你看,陈兄弟都这么说,我没骗你吧。”
好在有陈章奎作证,天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些木头人是法器,一定有什么特殊用途。
铃铃,玲玲,“贵客来访,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道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短胡子,一袭浅蓝色道袍,螭纹镶边,头上扎着发髻,长长的蓝丝带垂到脑后,手里拿个拂尘和手摇铜陵,身后背着把剑。
踏破铁鞋,妖道终于现身了,装扮看起来还挺专业,出于警觉,几个人拿出武器,以防妖道耍什么花招。
“前面这位小兄弟气宇不凡,请问怎么称呼啊?”
“少来这套,爷已经吃腻了,老实回答,为什么要勾走那些孩子的魂?”
“呵呵呵,什么叫我要勾走那些孩子的魂,有生就有死,生死有命,他们的命是被天收去了,我只是提前送了他们一程。”
“还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天鸿用剑指向道士,恶狠狠地说。
“你干什么跟贫道有何关系,反正今天进了我的地界,就别想活着走出去,你一定很好奇那树上挂的是什么吧。别着急,不久你们就会和他们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原来如此,木头人是容器,专门用来控制人的魂魄,魂魄不宜接地气,所以吊在树上。真是阴险歹毒,看来那些孩子的魂魄应该都收容在这些容器里面。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发制人,一个瞬身砍下去,发现也是个木头人,看来妖道熟知替身法术,真身在前方远处,手里的铜铃使劲摇晃,嘴里念念有词。
铃铃铃玲玲~~~
树上吊着的木头人随着铃声挣扎,一个接一个掉落,在地面横七竖八,或坐或躺,不一会便一个个站起身来,像人一样走动。
诡异的木头人只会朝离自己最近的人攻击,力气不小,大锤开了几抢,见没有作用,便拿出山刀开始砍,陈章奎被这阵势吓到了,拼命往山下撤退,不断回头用弩箭招呼追赶的木头人,箭矢的物理伤害对它们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换作真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几个木头人追黑小伙,四五个围着大锤,其余朝天鸿冲过来,他不想分心,毕竟他的目的是道士,不是这些被控制的傀儡,现在惹急了,手中兵器唰唰一顿砍,把木头人大卸八块,本来以为这样就完,那知木头碎块又合着粘回去,整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没完没了。
这样打下去打到天黑都打不完,必须尽快想办法结束战斗,看到妖道手中得铜铃在不停地摇晃,铃声不绝于耳,他马上想到了是八成是铃声的关系,像这种高阶傀儡一般需要连续的驱动,铜铃就像催命符,如果不把铃声停掉,木头人会一直不知疲倦地战斗下去,人的体力有限,根本耗不起。
想到同为道门中人,不拿出点对策,岂不辱没了千山观的名号,把刀剑插在地上,结混沌手印念道。
“迷离众生,屠戮由人,左右开弓,敌友勿分......”
咒术对付弱小的灵魂很顺利,很快中了招,念完拔起武器瞬移闪开,那些木头人瞬间没了目标,相互攻击起来,打得热火朝天。
道士念得起劲,摇得欢畅,没发觉木头人被下了沙场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