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庄主,四锤哥他人呢?”正式在戌府宴席中落座以后,张之然却发现这宴席里少了个人。
在张之然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看到孙闲生用莫名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后听到独孤戌叹了口气说道:“四锤他随我来京城后,待了几日便想回乡看看。现在应该在他的老家吧。”
“那今日不能向四锤哥请教一番生死旋圆锤的要领,属实遗憾。”张之然没听出独孤戌的语气当中隐含的某种情绪,笑了笑说道。
“好了,之然你也别问了,我们还是先听听主人家请我们来这里有什么用意吧。老戌,总不至于真是为了请我们两个吃顿饭吧。”孙闲生及时插言,打断了独孤戌的唏嘘。
独孤戌闻言回过神来,看向张之然道:“最近之然你在查什么,京城里那些留意过你的势力多半都知道个**不离十了。之然你也不必因此而变得拘谨。天下的江湖多是大同小异的江湖,只有这京城里的江湖是独一份。之然你须得比以前更谨慎,小心这京城里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你对面的这位孙闲生孙大人。”
孙闲生在那边正吃着,本以为独孤戌要开始老生常谈了,可没想到这第一段话就能扯到自己身上,咽下口中所嚼之物说道:“小心我做什么?我还能害之然不成?”
独孤戌点了点头,在孙闲生下一句话出口之前说道:“就是要小心这样说话的人,不过孙闲生现在还是可以信任的。”
“什么叫现在?我一直都是可以信任的吧?”
独孤戌这次没有理会孙闲生的打岔,继续说道:“如今你既然也成了我四弟的传人,你我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些,所以有些事我更要教你看明白。丞相大人的事你查不清的,丞相大人这些年来做了许多事,无关对错,只以为国而言,丞相大人担得起问心无愧四字。”
独孤戌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就连孙闲生听见都是不住点头。
“可独孤庄主,丞相大人当初派人追杀梅姑娘的事。。。”
“这件事定是有缘由的,想来秦前辈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如果之然你对我刚才的话有所质疑,不妨先去问问秦前辈丞相为何要派人追杀梅姑娘,相信你会明白的。”
独孤戌摆出这样一副“虽然我不知道内情,但我相信内情一定是这样”的态度说出这句话来,再配上独孤戌一直以来在张之然心里的可靠形象,不由得张之然不信。
可是信了独孤戌的话,就等于是把梅枝茹摆到了武朝的对立面上,这。。。张之然想不出来梅枝茹会做过什么对不起武朝的事,索性直接问道:“按庄主所言,丞相做事一心为国,那梅姑娘岂不是成了和我武朝对立的一方?”
“这也是丞相大人为人诟病的一点,”独孤戌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丞相大人做事秉承的原则一直都是有目的无手段,宁杀错不放过。你说敌国将军的三岁小儿能报复你吗?丞相大人会说‘能。’万一这三岁小儿是混在几百个小孩之间的又如何?找。找不到,杀!”独孤戌用一种深沉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而现在京城的江湖氛围就有丞相担我说的应该没错吧孙闲生?”
孙闲生自从独孤戌吐出丞相两个字的时候就放慢了手上的动作,认真地听着。此时闻言他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尽然。”
看到独孤戌眼中的不解之意,孙闲生放下筷子说了起来:“京城江湖的风气确实有几分你说的意思,但是不全是。相对于边塞城池的江湖里动辄出现的打打杀杀,京城里的江湖安稳了许多。虽然每年付出的人命不见得比其他地方要少就是了。而其中卷入无辜性命这点说来的确有丞相行事的风格,但这毕竟是京城。在京城就要有所收敛!”
“可那是你们管得好,不是下面人做的好。你也不能否认,京城里的江湖人做事和丞相很像。”独孤戌这句话接的很快。
孙闲生听完却沉默了,他管的就是这天下的江湖,独孤戌的话他没有办法否认。
“所以之然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明白什么了?”张之然本来听两位正在谈论着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决定在他们二人想起自己之前一直默不作声来着,冷不防独孤戌突然提问,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啧,之然你本来挺灵巧的一个孩子,怎么跟着秦前辈学武归来变笨了?”孙闲生看张之然脸上的疑惑之色没有作假的意味,出言调侃道。
“恕在下愚昧,没能明白两位的意思,还请二位明示。”张之然赶忙抱拳说道,不懂就问这种读书人的优点倒是一直保留到现在。
“嘿嘿,其实我刚才也没明白老戌的意思,现在我才听懂。之然你听着,刚才是独孤戌他为了给我这个监管江湖的官留点面子,这才没有明说。老戌刚刚话里的意思是:这京城的江湖,是丞相的江湖!”
哗!张之然的脑子里瞬间把到京城以后发生的所有事都串联到了一起,为何一进城门会看到两个内力明显不俗的乞丐坐在城门口睡觉?又为何自己见了孙闲生一面搞得好像人尽皆知?只因这京城里处处是丞相的人,京城的江湖是丞相的江湖。
“所以之然,你要查的事,要查的人也许都没错。但是你查的手段却出了大错。好在还有这个孙闲生在,起码丞相手下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独孤戌看张之然有些明白了,继续说道。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