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一声巨响
地撼山摇,旮旯上面扑簌簌往我头上掉土…..
我和死人魁被掀翻,滚在一处。
妈的,地震了!
磨刀女的鬼脸霎时消失不见了。
“隆隆隆”
又是一串巨响……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词:天雷滚滚……
振聋发聩的隆隆声过后,一道道横飞的闪电犹如一条条蛟龙在黑雾里穿梭,把黑雾撞得七零八落,残缺不齐。
接着,雷鸣的吼声再次滚过……
被这一系列的变化惊得失去思维能力的我,这才有了些许反应:不是地震,暴风雨来了……
然而,我又错了,没有雨,连一颗雨滴都没有……
也没有风,一丝风都不曾刮过……
……
“外面的黑雾正在散去……”
傻呆呆的死人魁憨声憨气地说。
黑雾真的稀薄了,雾里依稀有一些模糊的背影…….
“集体大撤退?”
黑雾从各个方向退缩着……
…….
周围恢复了平静,天是亮的,灰蒙蒙的,确定此时不是夜晚。
死人魁跨过我,从缝隙处挤了出去。
“躲的时候着急,把宝贝袋子拉外面了……”
他四下里寻找着裤腿扎成的袋子。
“绊哒麻痹,老子的东西不见了,一准儿是那些鬼给顺走了。”
他骂骂咧咧:“嘶~,不会是那瘦猴子偷走的吧?他上哪儿去了?是不是趁我们睡着的时候,拿了我的东西,脚底板抹油,自己开溜了?”
我准备从旮旯里出来,站起来的时候,一条腿卸在一个坑里,真是喝冷水都塞牙,地上啥时候有个坑洞,好像很深,我哪顾上这个,连忙拔出腿从缝隙里挤了出来。
浑身酸痛,外面的世界一如既往,安静的出奇,仿佛刚才的黑雾只是南柯一梦。
“至于吗?这里到处都是宝物,他干嘛非要顺你的?”
“我们怎么会睡着呢?会不会黑雾有问题……老妖,会上哪儿了呢?”
我真的想不明白,老妖怎么会在黑雾弥漫中,独自消失了……
“那说不准,他平时不好甩了我们,正好借着黑雾干他自己的事情去了。这小子来路不明,你可千万别把他想得太好了。”
要说这老妖精,确实怪里怪气的,死人魁的话有一些道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再待下去,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死人魁,他也想尽快离开。
“刚才那些个队伍是阴兵,阴兵出没,黑雾先行……”死人魁边走边和我絮叨。
“还阴兵,你见过当兵的不穿鞋?”我不屑他的信口胡嚼。
“你没见那些文字吗?至少是在殷商时期或更早,原始部落的兵,谁知道鞋有没有发明出来呢。没鞋穿很正常。”他津津乐道。
“那大白脸女的,可能是个斥候…..”
死人魁想象力可真丰富,这种环境下思维没瘀滞,相反挺活跃的。原始部落能造出如此雄宏精美的城池?
不过啥叫“斥候”,我真是第一次听说。
“斥候是什么?”
“嗨,古代军队里的侦察兵……”死人魁得意洋洋,暂时忘记他丢失宝物的心酸与痛苦。
不过,这回答完全验证了他的信口雌黄。
现在军队里的女兵都不多,何况古代呢,还女斥候……
我没心情再理他的无聊话茬儿,按着指北针指的方向继续前行。
走了半天,还是没见到孔雀山包,就连熟悉一点的景物都没有重现,看了看指北针,方向没错。
按说,我们从青铜锁链下来,满打满算也就走了一夜的路程,现在已经走了小半天儿了,天黑前应该能到。
想到这儿,来了精神。
死人魁嚷嚷着饿了,要停下来吃东西休息。
我很不耐烦……
想想他一四十多岁的大叔,自然没法和我的体力比,吃点东西也好。
……
吃喝完,死人魁要去放闸…..
我独自坐着,琢磨着道儿怎么走…..
那边,死人魁哼着不堪入耳的黄色小调,正淅淅沥沥、连阴雨似的半天淋漓不尽,估计老小子前列腺有毛病吧…...
我突然想打趣他。
“魁叔,您这闸门可太窄了,还流不完?”
“哎,你这小子,完全是被我放闸的动静儿给蒙骗了,其实你叔啥我毛病没有!一夜七次郎!只要提刀上马,回回个把小时!”
我差点笑出了声,可真能吹…..
“嗳?到处都能发现宝贝,看看,一泡尿冲出个啥…..”
死人魁好像发现了印度次大陆,兴奋地大呼小叫着。
对于他这样的财迷,我是毫无办法。
“小兄弟,真待,你看,这,多精美的一罐子,咋埋在骨头堆儿里了。”
我转脸看了一眼,死人魁只穿着裤衩、肥硕的大屁股撅着,双手在地上刨着什么。
“太可惜了,埋得实在太深了,这罐子个儿头不小,难得手啊,得了,打破了看看里面有啥宝物。”
“du”的一声闷响
他把口里说的罐子砸破了。
“唉呀!”
死人魁发出的不是欣喜的惊叫,而是“嗷嗷“的惨叫。
我回过头时,死人魁头都没回,屁股上像装着马达,旋风似的狂奔。
他的身后,那个露出少半截的破罐子里涌出黑压压的甲虫,一股烟儿似得追着死人魁。
黑甲虫的先头部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