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变换了。
一位胡子全白、飘在胸前的精瘦老头出现在画面里。
老头衣着体面,颇有几分道骨仙风。
这里的人们有个奇怪的习俗:不梳拢头发,全都披头散发的,男女比比皆是长发。
白胡子老头和方才坐在金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两人都非常激动,争得面红耳赤。
尤其是那位中年男子,竟然“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点指着白胡子老人。
他一会儿指着老人,一会儿又指指身后的画像。
程莎一看,画像算不上是画,简笔的勾勒而已。
画得就是那个高瘦女人和她身边的大鸟儿。
……
最后,中年男人跺脚拂袖而去。
“呼啦”
围上来几个赤着上身,只穿着一片遮羞布的壮汉,把白胡子老头给绑了。
白胡子老头被绑到一棵说不出形状的高大的“树”上……..
场景又在转换……
狼烟四起,黄尘滚滚……
持着武器的壮汉们,吆五喝六,在一座城池内挨家挨户地抄家搜人,把每家的少年男子如数抓走了去,用草绳捆住双手,把他们穿成一串儿。
…..
场景又重新回到起点……
两个围着几棵树追逐打闹的小男孩儿正要往外面跑去。
突然,涌进来十几位凶神恶煞的壮汉,不由分说把两个小男孩拎小鸡儿似的拎起来了,用草绳给捆结实了,和其他男孩子穿在一处。
两个惊慌失措的小男孩回过头大声向他们的母亲,抱着婴儿的妇人呼救…..
妇人急着要挤过彪形大汉,去救两个小男孩儿。
其中一个大汉山一样挡在女人面前,盯着妇人怀里的婴儿,妇人吓得连连后退。大汉一把从妇人的怀里抢过婴儿,把婴儿丢进一只简易的草筐子里。
原来草筐子里已经有四五个婴儿了。
妇人发了疯、拼了命想抢回她的孩子,大汉一脚把她踹出几米远,妇人倒在地上痛哭,仍然爬向装着她婴儿的筐子…..
小男孩纯真的、充满惊恐的目光,他看着被人踹倒的母亲和草筐子里子大哭着的弟弟……
那个绑着白胡子老人的奇形怪状的“树”下,此时乌央乌央的、人山人海……
华服中年男人站在高台上,似乎在询问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梗着脖子,好像不同意对方的建议。
华服中年男人歇斯底里,伸出的手不住地抖索着…….
他长叹一声,转身绝然离去。
好多手持武器的壮汉……
好多男男女女的围观者……
……
突然,比众人高出多半截儿的女人和她的大鸟出现在高台之上。
女人的五官不清楚……
白胡子老人对着这个女人破口大骂,如果不是被绑住,他该早跳起来、冲过去了。
女人的大鸟“忽”地从口中喷出一道耀眼的火焰,越过下面的人群,直奔绑在高“树”上的白胡子老头儿。
白胡子刹那间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中的他痛苦在挣扎着,惨叫着。
人群一阵骚动……
众人以手掩面……
古代中国版的哥白尼…..
…….
莽莽黄入天,灰尘滚滚荡炊烟…..
尘土之中,隐约能看见,那是只庞大的人群在徒步行走…..
边上有骑着牛、羊、马的壮汉,手持长鞭子,驱赶着声势浩大的队伍……
……
一个巨大的山洞,两扇敞开着的石门,能进一架大型客机的漆黑山口…..
胡撸~胡撸~,人群象羊一样被赶紧了山洞……
…….
整整齐齐,人群跪着,一排一排的……
山洞实在太大了,成千上万的人,跪着如秦始皇兵马俑的兵团。
……
有人给他们训话……
然后给他们脸上化妆……
他们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头抵在胸前,后脖子伸到最长…….
他们的前面是一条浅浅的沟
一些特别小的婴儿,不停地嚎哭着,壮汉上去一把草塞进孩子嘴里,一脚踢到。
每一排左右都有提着快刀的壮汉。
突然,提刀的壮汉从各自的一边起,手起、刀下、人头落……
“咔咔咔”熟练地把跪着人群们的头颅砍下。
动作之快,效率之高……
被砍下的头颅,“咕噜咕噜”全都掉进前面的沟内,沟里掀起一条汹涌的血河…..
……
两扇乌黑的门渐渐关拢,当剩下一线光明时,程莎看到了那个小男孩子纯真无邪气的、无比惊恐的、忧伤的眼睛……
就在石门关闭的那一刻,男孩子回过头朝他苦笑着。
……
程莎喉头痉挛,心悸胸闷,濒死的状态。
他奋力挣脱,才发现自己被一口唾液呛到了气管。
一顿猛咳,心都快被咳出来了。
程莎知道自己放哨的时候睡过去了,做了一个恶梦…….
那双澄明的、惊恐的眼睛,如此清晰……
……
程莎看了看表,不用再换哨了,快天亮了。
身在在地下,亮不亮的,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周围很安静,洞内持续着几个人的呼吸声…..
小蓝光依旧亮着,几只大白脸如雕塑般守在它的周围。
程莎在想,大白脸这种生物不需要睡眠吗?
它们真的毫无恶意,不禁对它们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情。
要是人能进化成不需要睡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