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警察为什么朝我挤眼睛?
绝不是生理性的,他快速的挤了好几下,目光却转向风水大师的师徒。
莫不是他们也发觉了猩猩师傅和他死灵魂徒弟的异样?我想了想,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关文明是何种人?从他那双直捣你灵魂的鹰眼,就能知道此人盯着你的时候顺着你的眼睛侵入了你的灵魂,换句话说他是个人精。梁警察,关文明说他最早是做卧底的,啥人啥伪装没经见过?没有敏锐的嗅觉和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能活到现在吗?
我太低估他俩了…….想到这儿,我把心里的别扭和急躁放了下来。
我冲着梁警察点了点头。
我给自己额头上擦了点儿碘伏,四仰八叉躺在枯草上,视线之内少不了老猩猩和他的大背头徒弟。老家伙神思恢复正常了?我离开时他那张机器嘴还在不停地絮叨,刚关文明大赞其道,说他把他们带出来的,老小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我一边放松肢骸尽情休整,一边琢磨着那俩个家伙。
突然,我心生一计!
我坐起来,在背包里翻,翻出一块奶酪,这是老曹给我带的,一整块里有十片单独包装的奶酪。我不喜欢吃这洋玩艺,老曹说特有营养……
我拿着奶酪和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走到梳着“主席“头的伤员身旁,热情和蔼地坐在他对面,举着手里的东西:“哎,我说,你伤口怎么样了?你需要补充能量,有营养伤口才能恢复得快,这是芝士奶酪,这玩艺儿据说贼有营养,维生素c特别多,伤口愈合要多吃维生素c,你多吃些,来拿着!”我相信,此时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关爱……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他看着我递到他眼前的奶酪,没有接。
“拿着,你失了那么多血,不补补哪有力气出去,来,别客气。”我抖了抖奶酪,硬塞到他手里。
“他肠子有伤,不能进食,我代他谢过你了。”老猩猩在旁边说话了。
“项大师您老人家现在清朗了啊?能记起事儿了?这里,不是死穴了?”我看着这老东西,嘲讽他道。
老家伙没理我,说完就走向正在望着湖面发呆的关文明。
“伤员”是不准备吃我给他的奶酪,我趁着这工夫儿,打量着这个活死人。他的腰腹上换上了雪白的绷带,看来真的是换过药了。他的双手苍白,若不是坐着,光看这双手,一准以为是个死人。绷带上没见半点血迹渗出的痕迹,推测伤口的血止住了,也许早流光了,没有什么血可流了。
一个恍惚间,我觉得他腹部绷带好像在蠕动?再凝视又不见动静儿了。
“小齐,过来!”关文明招呼我。
老猩猩不知道刚才和关文明又嘀咕啥了?
“项先生说,这湖的风水不简单,围绕着湖的山势是一条龙,龙首探龙尾,变化多端,砂、水、龙、穴,真真切切的真龙落脉结穴。湖中央就是龙穴。他老人家说他活了五十七年,头一次见到这种气势的龙脉,估计他的师傅也未必见过,这么好的上上称风水,必有龙棺藏穴,我们走的墓道偏偏通到这里,墓室十有八九就在水下,大师建议我们下去看一看。”
“看?怎么看?”我刚才被梁警察给我的挤眼动作压下去的烦躁又戳升起来了,关文明这货,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无论什么时刻最关心的是他要找的,一听到老猩猩瞎扯他就来劲儿了。他妈的,千方百计就是要到墓室去!要去他自己去!
“这样好不好?我,项先生,梁子,我们三人下去看看,小齐,你在上面照顾项先生弟子。”关文明说。
“哼!”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勉强赞同了……
留下我和那个活死人在一起,我心中不禁窃喜,这回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们合计着,湖不大,游到湖心没悬念,能下潜多少就潜下多少,一来看看湖底有多深,二来主要看有没有项猩猩所说的龙棺迹象……
多巧,三位水性都挺好!
没有潜水设备,靠扎猛子去湖底吗?我只能嘱咐他们小心,不行就赶紧回来!
梁警察临下水时,双手抓着我的胳膊,似乎别有用意地叮咛我要照顾好伤号……
我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小湖的半径撑死也就一千米,三个人把枪,背包、鞋子交给我看管,轻身便衣下了水。
别看是满天星空的夜里,气温不算冷。一想到气温,我心头略过一丝疑虑。我们来的是山西雁北地界,现在正值初春三月,春还乍暖说不上,春寒陡峭却名符其名。癸末村的老乡老棉袄还没下身呢,地冻都没全解了,晚上的气温怎么也不能这么暧和,这里的气温和当地的常温太不协调了吧。
没记差的话,同我去的巨大血湖的气温差不多!
人,感受不到皮寒,下水也没那么冷,初夏,初秋的样子,山里气温正常情况下要比人住的村庄更低点才对,难不成我们已经走出了山西去了江南?
我自己“切”了自己一句,当务之急看好湖面,看好这个伤病。
他们已经下了水,我也要充分利用起这点难得的时机。
伤号手里仍然拿着我塞给他的奶酪,神色惘然,眼睛望向湖水。我坐到他旁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我还是帮他查看一下伤口吧,你师傅毕竟不是学医的是吧,专业的事还得由专业人来做,相信我,我做卫生兵那两年(其实我根本没做过卫生兵),没少跟着军医练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