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棺内只有人皮壳子尸和玉俑,没有其他赔葬品。
无疑,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墓,矛盾着的墓。
……
娄老头儿把十二个玉俑全耧到包里。
小夏不干了,揪住他的背包问:“老先生,这是贵重的文物,不属于我们个人,它们属于国家属于人类。您这样装着它们容易损坏……”
“哎呀你个憨包学生娃,我这也是在保护文物,不是嘛。放在这里不拿走,保不齐那些虫子进来,或是石壁转过来,玉碎金没了……嗳,这么着吧,你呢老师生死不知,你拿四个,算你老师一份儿,我呢,徒儿丧生在此,他必须有一份,上有老下有小……我拿四个,余下四个,俩小老弟一人两个。你看嘛,我们分别保管好处很多,万一,啊,不至于全部带不出去,埋没了宝贝。娃儿,你老师找到了,回去把大家的命钱结了,大伙儿把玉俑全交给你老师。另一方面,你别不爱听,你老师万一有个好歹,谁付我们工钱?我们可是舍着条命来的……这种情况,娃儿,玉俑就当工钱了罗……再说了,我们咋个走出去还不晓得呢。”
小夏被老头儿一席话给塞得哑口无言,他张着嘴,脸上的疙瘩又泛起了红,但是他啥也没说出来。
小老头拿出四个玉俑,硬塞在他怀里,不忘叮嘱他:“小心拿,用布包好喽。”
小夏无奈地收起四个玉俑。
娄老头又把玉俑分给我和程莎。
我打心里欣赏小夏,单纯憨实腼腆,积极向上,不贪心。
对于娄老头分给我的这两个玉俑,我不会私留。宁愿让它回到博物馆,让所有的人观摩欣赏记住它,而不是用它卑劣地换取钱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孔圣人的教导我记得的……
小心翼翼地裹好玉俑,收入囊内。
……
大家忙着“分脏”,程莎突然像中邪了,一头撞开众人,冲到木棺门外,又像颗钉子一样,钉到那儿一动不动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一时傻在当地。
程莎中招了?人皮壳尸有毒,还是玉俑有诅咒?
“完了!”
“我们全完了!”程莎发出一串悲鸣。
“啥子就完了?”连娄老头儿问。
“死老头儿,你害死了我们!石棺盖被人盖上啦!!”木门外的程莎转过脸,杨二嫂插腰式,恶狠狠瞪着老头儿:“让你贪!”
三个人不顾程莎,抢着冲出木棺,娄老头又点燃一支火折子。
火光中,几十平方的石棺顶没有缝隙,石棺盖罩住了棺顶。
谁他妈的把石盖给推上的?
我一股无名火,冲到石棺后面,后面不算高,也有三米的垂直高度,就算我踮起脚尖,手指尖都无法探到石棺盖!
我草!
“外面有人?”娄老头问。
“不一定是人……”小夏说。
“那,那是什么?”我问了一句最蠢的话。
“把金棺盖搬过来,站上去,我们必须把石棺盖推开,不然,我们撑不了多久。”说完,我自己一马当先,回到木棺内,他们几个跟了进来。
危难时刻,人的潜能是无穷的,我们硬生生把金棺盖子兜兜转转整了出来,暂时立在木门前头,立在石棺的正前壁上使用。
金棺盖斜依在石棺前壁上,我和程莎个子最高,踩在金棺盖上面,金子质软,两个人的体重把它压弯了,心痛的小夏直咂嘴,但是生命和宝物,他明白孰重孰轻,仅仅咂咂嘴而已。
失败!前部有四米高,金盖棺吃不上力,往前拉比往前推更难,不像从外部操作,能抓住石棺盖的边缘,难上加难……
大家把金棺盖竖立着挪到后部……
失败,哪怕我们四个人全站上去,彻底压弯了金棺盖,使上了牛九二虎之力,石棺盖纹丝不动。
大家气喘汗流加上烦躁,更觉得氧气不够了。
娄老头熄灭了火折子,黑暗迅速吞噬了一切。
我竟哑然失笑了,原来我体验的死法总是出乎意料,不是被制成压缩肉饼干,而是活活抽空肺,一点点吸尽呼光氧气,大口喘气,越喘越喘不过来,吸着自己呼出来的废气憋死在别人的棺材里……
这个死法可真他妈地传奇,也真他妈地恐怖……
马上就上演了……
小老头儿,顺了玉俑却丢了小命儿……
搂着金棺气竭而亡吧,真他妈是个笑话……
“谁?”黑暗中,小夏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问喝,把正悲愤的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火折子熄灭前,我记得小,夏坐在我旁边,隔了那个还斜立在石棺壁上的金棺盖。他和程莎坐在一处,我和娄老头儿一处。我向着金棺盖那边问道。
“嘘~。”那边的程莎发出一气嘘声。
又怎么了?
突然,我的左耳被一个什么东西扫了一下,凉丝丝的。
我大惊,迅速向左边抓去,什么都没抓到。
“不好,有东西!”我顾不得程莎刚才的嘘声,小声和右侧的娄老头儿说道。
我的话音还落全,“啪!”地一声一个东西射了出去,“嘡啷~”
几乎是同时,火光亮了起来……
火亮刚燃亮的一瞬间,我仿佛掠见一个动物,低矮的黑影从我前方的木棺壁上即闪而逝。我们四个背靠石棺壁坐在石棺与木套棺之间的空隙。空隙有一米不到的距离。
火折子是娄老爷子打着的……
那个声音是他弹出的暗器,一枚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