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羽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白面无须的年轻道士站在他身后,年轻道士的肩上停着一个七彩云雀,他面容带笑向姜千羽见礼。
张庆渊已经达到仙人之境,下山出来历练。
“太宗子弟姜千羽见过张道兄。”姜千羽回礼,脸上闪过疑惑之色,开口问道:“张道兄叫住在下可是有事?”
姜千羽暗中戒备,不知张庆渊是敌是友。他面容带笑,丹田内的玉笛隐隐待发,双手背在身后,手中有水滴。
“有桩小事。”张庆渊走上前来,脸上竟然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他轻咳一声。
“我曾与贵宗的段淑云师妹有过一段交际。师弟不用对我有所戒备,我不会加害于你。”
“我这次功成下山历练,恰巧看到师弟除恶,才出言叫住师弟。”
姜千羽心中戒备不放,不过倒是没有那么明显了。他道:“原来道兄与我师姐有旧。倒是我太过小心了。”
“江湖险恶,小心无大错。”张庆渊摇摇头,他肩上的七彩云雀理了理羽毛,发出几声高亢的鸣叫:“不知师弟知道段淑云师妹在何处?我正好没有去处,找师妹叙叙旧。”
“你询问我师姐下落,莫不是我师姐的仇敌,找她寻仇?”姜千羽连忙后退,手中玉笛出现放在嘴边,大声道:“她已经不再此界,去了!”
张庆渊闻言,恍惚几分,身体竟然摇摇晃晃,体内原本温和的仙气也乱窜起来。他一身实力气势失控,猛地暴发。
仙人之威,本就不凡。
附近山林尽皆被他的气势摧毁,夷为平地。他肩上的七彩云雀受到惊吓展翅高飞,张嘴一吐,便是七彩光降落,笼罩住张庆渊。
七彩光柱将张庆渊的气势尽皆收拢,不再外放。
玉笛发出莹莹白光护住姜千羽,姜千羽也受了伤。只是牵雨神通在身,这些伤势都是小意思,一会就能恢复。
“她竟然死了,她竟然死了!”张庆渊喃喃自语跌到在地,他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
姜千羽感觉张庆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没了刚才的气质样子,显得颇为落魄。
“咳咳。张道兄为何这样作态。”姜千羽上前几步,将玉笛收入丹田,此情此景倒像是自己欺负了一位仙人一样。
“道兄真不是我师姐的仇敌?”
“我怎会害她?”张庆渊无力坐起摇摇头,眼中又有亮光闪过:“可知是谁杀了段师妹!我要为她报仇!”
“我师姐没死,只是去了其他世界。张道兄听过葫元世界吗?”
二人四周已经成为平原。大风吹过,张庆渊的道冠有些不稳,七彩云雀空中鸣叫甚是好听,让姜千羽多看了几眼,暗暗记下这云雀鸣叫的欢快曲调。
二人相对无言,有些尴尬。
“看来张道兄真不是我师姐的仇敌。如此说来道兄也算与我太宗有缘,既然道兄下山历练,不如到我定山城坐坐。”姜千羽提议:“道兄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甚好。”
张庆渊站起掩面,刚才样子真是丢人,让人羞愧。
“道兄等我片刻。”
姜千羽挥手,天上有乌云凝聚,雷霆在其中闪烁,不一会就下起磅礴大雨。大雨落在刚刚成为平原的地上,滋润土地。
二人脚下有小草钻出地面,由近而远,生机勃勃。放眼望去,大雨之下,天地朦胧,小草青翠,很是养眼。
“师弟有大德。我不如也。”张庆渊羞愧难当,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灵液也要浇灌到地上。
“道兄不可。他们原本就是凡草树木,你若是灵液倒下,他们长出灵智,对他们而言并非善事。”
现在的张庆渊真想再回庆山道观修习百年。
二人灵气仙气撑开,雨不落身,颇有出尘之意。
“道兄请。”姜千羽也没了游山玩水纾解心情之意,邀请张庆渊驾云往定山城飞去。
……
太宗六弟子何元忠看着眼前的孩童,心中颇为有些无奈。
这少年七八岁的样子,两个眼眼圈红红的,双眼的瞳孔中透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他的小手紧紧抓着何元忠的衣衫,不想让何元忠离开。
何元忠侠客装扮,一柄弯刀别在腰间,浓眉大眼,说起话来瓮声瓮气。
“你父母双亡,我又不方便带你在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天下世道并不太平,这孩子父母因为漏财被人杀害。何元忠出现的及时将那群贼人杀了,救下了这个孩子。
二人将孩子父母葬下,他何元忠四海为家,一直带着孩子总是有些不方便。虽然他感觉这孩子很有亲切感。
孩子对他也是百般依赖。
孩子不说话,依旧紧紧的抓着何元忠的衣衫,恐怕这个叔叔再次消失,与自己父母一样。
何元忠将孩子抱起,看着孩子红红的眼圈不由大骂:“狗娘养的世道,那群家伙忒不是人了。”
孩子畏畏缩缩,依旧不言。
“我要是不入太宗,是不是也有可能与他一样?”何元忠摇摇头,神识扩散在附近找到几个修者门派,带着孩子往几个门派走去。
“我不方便带你,只好为你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孩子依旧不言,仿佛哑了。
何元忠暗中走访,又暗暗考察为孩子挑选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门派。
他亲自找到门派掌门,许以珍贵功法将孩子托付于他。孩子不想离开何元忠紧紧抓着他衣服。何元忠无奈,只有等到晚上孩子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