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是需要休息的,让他神经过度紧张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今天岳峰算有任务了,要给儿子陪床。要是平时这个点,他早美美的钻进被窝里睡了。
但丝毫没有办法,老爸没有任何亲人,唯独有他这一个哥哥,在他危难中不帮他,帮谁?
这时,病房门执拗一声开了。值班大夫走了进来,看到他俩正在说话,他问杨阔怎么样了?
杨阔着急的说不出话,只是伸出大母子说好。
大夫用听诊器在他的胸口处听了听,然后对我说,病人需要休息,你是陪床的吧?尽量少跟他说话。三天以后就没事了,这两天忍一忍。
大夫说完便走出病房。岳峰看着老爸,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只是说你好好的睡吧,听大夫的话,我暂时不打扰你,外面溜达一会儿。
杨阔明白他的意思,下巴微微动了动,表示同意。医院里并不是他们想像的那么安静,他在病房区的过道里走了几趟,听到有病人在病房里鬼哭狼嚎。心说这得的是什么病?还能痛苦成这样?
其实,他也需要安静,不想听到古怪而令人揪心的声音。于是,他走出了医院,到外面去散心。
这家医院也算省城最好的医院,整个医院大楼有三十多层,从外表看,十分壮观,有级别。
医院大院内也规划的很整洁,有花园式的中央小广场,还有一个喷泉,特招引人的注目。已经这样晚了,外面还有人在溜达,他们大多都跟岳峰一样,是来给病人陪床。
不过心情特别差的还不是岳峰,而是那些患了白血病、尿毒症、癌症的患者家属。
岳峰能感受出来,这些人的心理压力要比他大好几百倍,他老爸的病是有期盼的,绝症是没有希望,是无可救药,但还要做最后的挣扎,花掉家里全部积蓄。最后人没了,活着的人也成了穷光蛋。
岳峰点燃一支烟,慢慢的吸着,眼神好像是在看着喷泉上面那个人工制造的丹顶鹤发呆。其实想得问题跟这只丹顶鹤毫无任何关系。
紧跟着岳峰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句话,“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这句话好真切,说到人的心窝里去了。其实谁也不愿意有病,但身不由已。
谁也想发财,赚大钱,但钱哪儿那么好赚?还有句话说的好:钱难挣屎难吃。
岳峰坐在一把冷椅子上,看到有人从他的身边走来走去。发现他们每个人的心情都也不是那么明朗,细看,每个人都有心思。
最后岳峰发现,生活中有两个地方的人心情最不好受,一个是法院,凡是去那里的人大多为官司而纠结着;另一个就是医院,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为病而纠结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岳峰看了下表已经是凌晨1点。
他必须回病房了,看看杨阔睡着没有。
岳峰的任务是陪床,不是消遣,所以在外面停留时间不能太长。
他也就抽了三支烟便起身返回病房。
杨阔果然睡着了,岳峰推开门发出吱呀声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病人就是病人,杨阔的身体估计很虚,屋里一直照着灯,便睡着。
要是换岳峰,他这个人有个特点,开着灯就无法入睡。
杨阔这人也很怪,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睡着。平时岳峰从来不午休,也睡不着。
看了一眼下面那个导尿管连接的塑料袋已经满了,岳峰便将其摘取下来倒到卫生间。别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他该做的事。
本来他是在老爸头睡觉前想给他洗把脸,谁知他睡得这样香,岳峰又不敢打扰他。于是,他也躺在床上睡了。
杨阔只是脑震荡而已,只要三天危险一过,不是很累人。第二天,为杨阔陪床,岳峰竟然又没有去上班。
紧跟着,李道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问为什么不来上课?在家睡懒觉吗?
岳峰说睡屁的懒觉,是在医院里给人陪床。
李道明“呃”了一声,问你给谁陪床?董欣妍去了美国,婉娇在省城,难道是林芸病重了?
岳峰摇着头说,“不是林芸的事,是我爸住院了。”
“他出狱了?估计在牢里受苦太重,突然出来激动的病了。”李道明简直是在瞎猜。
岳峰没有心情跟李道明详细讲老爸的事,只问了几句公司里的事,便压了电话。
杨阔此时身体状态还行,两只眼睛很机灵的来回动弹。
刚才岳峰和李道明通电话他都听到了,不好意思的说,“我住院把你给拴住,真不应该影响你的工作。”
岳峰说:“你跟我多心啥?谁让你是我父亲呐,亲人有难不帮忙还叫人吗?所以放弃上班来陪床才是对的。至于公司的事那有什么?我现在思想都疲了,下属的讲话我向来都是这个耳朵进去另一个耳朵出来。”
杨阔一直以为岳峰对公司的事很投入,听了他的话,杨阔很惊讶,问你不是工作热情一直很高吗?为何突然变得惰性?
岳峰说:“现在公司运作的很好,我的下属完全可以帮我把公司撑起来,所以我现在的重点不在下面,而是想继续开拓一个新项目。”
杨阔很惊讶的眼神看着岳峰,说:“你又要成立新的公司?”
“是的。有好项目就干,现在我不缺干劲儿,什么时候干不动了再说。”岳峰充满远大抱负说。
“具体有项目吗?我帮你参考一下。”杨阔好像对儿子创业的事很关心似的,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