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射完箭之后,这人翻身下马,“噗通……”跪倒在地:“奴才汪直向皇上、娘娘请罪。惊吓到皇上和娘娘,奴才罪该万死。”
朱见深心情甚好,由于来之前万贞儿告诉朱见深,辛凤儿是和黄直一起来的,所以他向万贞儿询问道:“爱妃,这是你安排的惊喜吗?”
因为汪直的出场确实是一场惊喜,他射出的二十一支羽箭正中辛凤儿二十一支羽箭射在箭靶上的地方,而辛凤儿的二十一支羽箭,此刻都已经跌落在地。
万贞儿瞠目结舌,道:“皇上。臣妾也被蒙在了鼓里,这应该是香若这丫头和汪直想出的办法,汪直可没跟臣妾说过。他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技艺。”
朱见深道:“快,快把箭靶挪过来。”
六名宦官听到后,道:“是,皇上。”
他们连忙向对面跑去,把三个箭靶挪到朱见深和万贞儿的面前。
朱见深看着箭靶上的箭。不由得赞叹道:“爱妃,没想到你的宫里面竟然藏龙卧虎,这样的箭法,朕可从未见过。”
箭靶上,一只箭正中红心,其余六枝羽箭则射在红心外围的线上。如水仙花瓣绽放。
万贞儿伸手丈量了一下,每两支羽箭之间的距离像是事先丈量好的一般,丝毫不差。
万贞儿深为佩服道:“神乎其技。真的是神乎其技笆上,这是他们两个人给您和臣妾的惊喜哇。”
朱见深道:“好,张敏,宣他们两人近前说话。”
“是,皇上。”
张敏来到辛凤儿和黄直的面前。道:“香若、汪直,皇上唤你们过去。”
来到朱见深的面前。两人跪了下来,道:“皇上,奴婢(奴才)该死。”
朱见深道:“你们两人让朕和爱妃着实大开了一回眼界,何罪之有,起来吧。”
“谢皇上。”
“跟朕说说,这是谁的主意?”
辛凤儿双膝一弯,又要跪倒,朱见深连忙止住,道:“就站着说话吧。”
“谢皇上,回皇上的话,是奴婢的主意。适才娘娘命奴婢前来换装,又说汪公公和奴婢是同乡,让他与奴婢同来,也好搭把手。奴婢和汪公公都是从大藤峡出来的,他的箭法奴婢是最了解的。奴婢知道娘娘素喜骑射,像汪直这样的才能绝不能给埋没了,于是,奴婢才安排了这么一出抛砖引玉。娘娘,奴婢先斩后奏,还请娘娘责罚。”
“惜才不妒才,本宫为什么要责罚你。”
朱见深道:“爱妃说得有理,香若,你这块砖抛得好,赏,统统有赏。”
说完,朱见深看了万贞儿一眼,道:“不过呢,至于赏赐什么,还是由爱妃来定,毕竟,他们两个人是你宫中的。”
见朱见深对辛凤儿大加赞赏,万贞儿没来由得醋意大发,突然之间,她就从辛凤儿玲珑有致的完美曲线上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她想了想,道:“皇上,臣妾瞧着他们,倒是想起了一个两个词儿。”
朱见深道:“什么词儿?”
万贞儿伸出手指点了下辛凤儿,又点了下黄直,道:“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朱见深哪里能想到万贞儿正吃着醋,道:“爱妃,你还别说,朕瞧着他们是越瞧越喜欢,怎么?爱妃的意思是让他们两人一处?”
万贞儿道:“臣妾正有此意。”
朱见深道:“好,汪直,朕就依贵妃之意,把香若指于你,从此以后,你和香若便是夫妻,在宫里面你们要互爱互助,同心协力伺候贵妃。”
辛凤儿心中一阵悲恸,没想到自己的终身便这样被朱见深指认了出去,但是她却不得不接受道:“谢皇上,谢娘娘。”
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汪直跪下身来,道:“皇上,奴才一定铭记皇上今日对奴才说的一切,疼爱香若,忠于娘娘。”
朱见深呵呵笑道:“没想到,朕今日还成就了一段姻缘。汪直、香若,今日是你们的好日子,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这儿不需要你们伺候。”
“这……”他们两人迟疑了下。
朱见深见了,故意装出点皇上的威严道:“恩?朕的话也不听了吗?”
“谢皇上恩典,奴才(奴婢)告辞。”
汪直和辛凤儿向朱见深和万贞儿行完跪拜礼后,退出了演武台,他们身后,传来了朱见深意犹未尽的声音,“张敏,叫十名大内侍卫来比拼一下箭术,朕得下点彩头好好乐一乐。”
“是,皇上。”
汪直和辛凤儿就这么默默无声地肩并肩走着,虽说黄直决定从今以后自暴自弃,做一名十恶不赦的人,但是在辛凤儿面前,他却无法狠下心来,他发现,他还是从前的黄直,见辛凤儿一直不言语,他怯懦着,道:“凤儿姐姐……”